第二百七十八章 葬剑山庄
帕兰境内，郫山之巅。
帕兰在整个吉鲁尼共和国都是屈指可数的大州，可以说帕尔兰城因郫山为世人所知。
贯穿郫泽平原的两大河流皆发源于此，因山脉巍峨高耸，气候宜人，全年无冬。三大主峰分别以咏春峰、终夏峰、抱秋峰为名。
其上山林密布，景色绝美。郫山之所以有如此名气，除了它本身的壮丽以外，也因为这里有一个延绵数千年的门派——葬剑山庄。
相传阳绥道人师从战神乌泽利诺，创立的葬剑山庄以铸剑之术而天下闻名，庄内所学甚多，专门培养功法、偃术、剑咒等诸多领域，这也算是他的特色了。
整座山脉最核心的区域就是三座主峰之间的建筑群，以大殿中轴线呈左右对称分布，铁色砖头铺成的步道一路延伸至殿内，雕梁画栋，富丽堂皇。盆栽内各种花草竞相争艳，殿内的空气吸入一口都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受。
走进穗阳殿的时候，樊瑞海见师娘正在用露水浇灌兰花，忍不住“啊”的一声惊噫，不知该如何开口汇报师门之命，原来这女子身穿天青绸衫，衣服装饰，与澈神庙山洞中少女石像有五六分相似，不过何芊岚是个中年美妇，年龄四十岁不到，眉目口鼻均有岁月风霜留下的痕迹，依然风韵犹存。
在听到樊瑞海的脚步声后，银铃一般悦耳的声音便传入他耳边。
“不必惊讶，你师父在隐界受的旧伤又复发了，不得已闭关疗养，葬剑山庄内一切事务暂交我来处理，帕尔兰城遭冥潮侵袭之事我已略有耳闻，唯独不见你们参与赈灾工作，打不过水魔缔淼不丢人，何故临阵脱逃？”
樊瑞海双手作揖，对何芊岚恭敬地道：“师娘要罚便罚，我无话可说。”
“你应该向那位抗洪英雄学习，而不是你大师兄。”何芊岚小心呵护盆里的花株，苦口婆心道，“以后怎么办？等我和你师父老了，谁来继任庄主之位？”
“当然还得是大师兄，我才识疏浅，将来能当上首座已是人生巅峰。”樊瑞海谦逊地笑了笑，“尹彦之德，可配天地，我等庸人不敢与之相比，只得学着独立行走，在跌倒爬起中度过碌碌一生。”
“当初庄主收养你们，绝非一时怜悯之情，而是从你身上看到了某位故人的影子。”何芊岚悠然转身道，“你因失败就妄自菲薄，有愧于我们这十多年来对你的悉心栽培。”
“弟子知错，还望师娘给徒儿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樊瑞海低头重复道。
“算了，本派正值用人之际，我也不追究了。”何芊岚叹出一口香气，“帕尔兰城现在情况如何？把你所知之事如实相告。”
樊瑞海偷瞄了一眼左指缝上的纸条：“本次冥潮已致帕兰四十万人受灾，遇难者不计其数，部分幸存者在灾后落下了后遗症，每到夜晚，手臂上会出现鱼一样的鳞片，好在不会对他们的健康造成影响，至于天鲲教……”
何芊岚盯着手臂愣神了一会儿：“没事……你继续。”
“三位祈祷师皆丧命于水魔缔淼之口，教主湙舒被判在廷刑狱服刑十年，总政官大人下令禁止一切与天鲲教有关的书籍、文献，从此世上再无此教。”
“那……那位教主就没有留下什么话吗？”
“不清楚，你要问浪天冒险团的人。”此时，换了一身紫衣的江念苳步入正厅，凑到樊瑞海耳边悄声说了几句。
何芊岚观察到樊瑞海脸色诧异，便让他快说。
“哎……还是我说吧。”江念苳插话道，“山下来了一帮天鲲教余孽，叫嚣着让庄主收留他们。”
此话一出，气得何芊岚差点没把盆里的花弄折：“真是岂有此理，那帮邪教徒还嫌杀孽不够，竟敢搅扰庄内清静，你快去将他们赶走。”
“娘亲！你曾经教过我，人贵在有宽恕之心。”江念苳亲切地扯住何芊岚的衣袖，“对待改过自新者，可以赦免其罪。”
“好好好……那你打算怎么办？”何芊岚欣慰地摸了摸江念苳的额头。
“不予以理会即可，诚心想要加入本派之人，自然不愿离开。”江念苳笑靥泛红道，“就凭他们那般德行，等个三两日全跑光了，不必我们亲自动手撵人。”
“总感觉不像你平时能说得出来的话，受过某位高人指点吧？那人是谁？”何芊岚低哼了一声，将她一眼看穿，“此策甚好，既能彰显我们宽宏大量，又能维护本派清誉。”
“准确来说，他是剑灵。”江念苳尴尬地笑了笑。
“好歹也是你师弟，叫他进来啊！”何芊岚凝眉赞叹，“护城之功，皆在莫失剑，否则仅凭尹彦一介凡人之躯，如何敌得过不死不灭的水魔缔淼？”
“早在郫江渡口初遇尹彦之时，我就知道了。”樊瑞海轻声一笑，“看破却不说破，莫失剑能在他手里，全凭机缘巧合，也许是琳芸塔预言的作用，非外力所能阻止。”
未等何芊岚接话，殿外突然风声大作，众目睽睽之下一柄长剑从天而降，在步道上留下一道石缝，不久化为一袭白衣男子，剑眉凤目，鼻正发白，锐利的双瞳宛如能测透殿前弟子的想法。
众弟子窃窃私语议论之人，正是莫失剑灵——莫武，刚才殿内对话他已知一二，便以隔空传音术道：“正如师兄所言，尹彦能够击败水魔缔淼实乃天命注定，在下不敢贪功，若无我相助，他使用别的剑也是一样的结局。”
江念苳拜别了母亲，三步并做二步，一蹦一跳来到莫武身边：“怪不得你跟那么多前主人都处不来，别人是挑剑，你是挑人。”
莫武点了点头，看向裤腿上的血印：“我有洁癖，不喜杀戮，每次染血，我都要净身数日，平庸并非我离开尹彦的原因，我要完成当初与江洺熠的约定。”
“你对我爹的称呼什么时候能改？一句师姐倒是叫得轻巧。”江念苳冷笑道。
莫武神色凝重地望向宗门演武场：“现在我还是你六师弟，待九大名剑诛尽正义之门附近妖秽之后，我便不再是葬剑山庄弟子……”
为了终止此话题，江念苳以正事为由，来到演武场上，叫停了仍在练剑的弟子们，说出了自己对天鲲教徒的看法。
众人听罢，一致认为这些余孽绝不可留，就在江念苳要将莫武之策付诸行动之际，只听一声轻唤，迎面走来一位脸色白腻，肤如莹玉的黄衫女子，她二十出头，年龄与江念苳相仿，容貌却略逊一筹，语气中带着三分泼辣，七分反讽，令众人不敢直视，纷纷让出一条路。
“师姐，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去你们终夏峰玩，不可以吗？”
“很抱歉！我们终夏峰一脉向来不欢迎无聊之人，相较于你们所想的偷闲之策，我倒是有一条妙计。”
听了莫武介绍，新弟子才知黄衫女乃是终夏峰首徒岳冰箐，两女从小就结下了梁子，互相不对付，每次见面都要争个高低，此事也不例外。
江念苳被岳冰箐用符箓拦住了去路，只好板着脸听她说下去。
“我们可以把这些天鲲教余孽请到山上，既不把他们收归门下，又关起来不让走，然后去信一封寄到廷刑府上，让安瑞蒂派人将他们全部抓捕归案。”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愚蠢之策，谢谢你让我长了见识。”江念苳拼命抑制住嘴角扬起的弧度，“去跟刑长大人说吧，让她负责出资，帮我们葬剑山庄扩建牢房，以后廷刑狱住不下的犯人，也可以往家里送。”
听懂江念苳言外之意的弟子忍俊不禁，岳冰箐气极反笑：“那我倒要看看，你的剑术去当狱卒够不够格？”
话音未落，一柄剑锋向着江念苳发梢而去，奈何她从容不迫站在原地，凝气于指，飞剑出鞘，闪空步后撤至演武场中央，待众弟子退到台下，腾空接住剑柄，连挥两剑，直化为五道银芒，只听“叮”的一声，竟不偏不倚迎上了剑刃。
眼见岳冰箐攻势正猛，终夏峰群弟子大声呐喊助威。她一剑快过一剑，想要将江念苳手中兵刃击飞，可是对方佯败于她手中催劲，以鬼魅之步挪身闪避，以疾撩之击挡格剑气。
两人的剑技在伯仲之间，一时之间难分高下，只好开始比拼咒法，江念苳给予剑刃火附魔，岳冰箐的回击便附带闪电效果，岳冰箐的挥砍刮出风刃，江念苳便召唤出岩柱挡格。
未免演武场被两人的打斗所破坏，莫武化身莫失剑飞向苍穹，请来了终夏峰首座玉婉嵋。
“好啦！你们二人住手，都是同门姐妹，不要伤了和气。”只听环佩叮当，来人默念咒文，纤手一撩，江念苳和岳冰箐手中兵刃双双掉落。
玉婉嵋，人如其名，年轻时的美貌足以魅倒众生，俨然又是一位保养有方的美妇，她肌如冰雪，身穿素红绸衫，站在岳冰箐身边就像她的姐妹。
然而一句“师父”还是令玉婉嵋为之动容，检查了一遍演武场并施展复原咒后，她并未追究两人的过错，带着一众弟子，御剑飞回了终夏峰。
望着玉婉嵋远去的背影，江念苳心中不禁感慨：这个玉婉嵋对自己的徒弟，就像女儿一样，不……比女儿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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贯穿郫泽平原的两大河流皆发源于此，因山脉巍峨高耸，气候宜人，全年无冬。三大主峰分别以咏春峰、终夏峰、抱秋峰为名。
其上山林密布，景色绝美。郫山之所以有如此名气，除了它本身的壮丽以外，也因为这里有一个延绵数千年的门派——葬剑山庄。
相传阳绥道人师从战神乌泽利诺，创立的葬剑山庄以铸剑之术而天下闻名，庄内所学甚多，专门培养功法、偃术、剑咒等诸多领域，这也算是他的特色了。
整座山脉最核心的区域就是三座主峰之间的建筑群，以大殿中轴线呈左右对称分布，铁色砖头铺成的步道一路延伸至殿内，雕梁画栋，富丽堂皇。盆栽内各种花草竞相争艳，殿内的空气吸入一口都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受。
走进穗阳殿的时候，樊瑞海见师娘正在用露水浇灌兰花，忍不住“啊”的一声惊噫，不知该如何开口汇报师门之命，原来这女子身穿天青绸衫，衣服装饰，与澈神庙山洞中少女石像有五六分相似，不过何芊岚是个中年美妇，年龄四十岁不到，眉目口鼻均有岁月风霜留下的痕迹，依然风韵犹存。
在听到樊瑞海的脚步声后，银铃一般悦耳的声音便传入他耳边。
“不必惊讶，你师父在隐界受的旧伤又复发了，不得已闭关疗养，葬剑山庄内一切事务暂交我来处理，帕尔兰城遭冥潮侵袭之事我已略有耳闻，唯独不见你们参与赈灾工作，打不过水魔缔淼不丢人，何故临阵脱逃？”
樊瑞海双手作揖，对何芊岚恭敬地道：“师娘要罚便罚，我无话可说。”
“你应该向那位抗洪英雄学习，而不是你大师兄。”何芊岚小心呵护盆里的花株，苦口婆心道，“以后怎么办？等我和你师父老了，谁来继任庄主之位？”
“当然还得是大师兄，我才识疏浅，将来能当上首座已是人生巅峰。”樊瑞海谦逊地笑了笑，“尹彦之德，可配天地，我等庸人不敢与之相比，只得学着独立行走，在跌倒爬起中度过碌碌一生。”
“当初庄主收养你们，绝非一时怜悯之情，而是从你身上看到了某位故人的影子。”何芊岚悠然转身道，“你因失败就妄自菲薄，有愧于我们这十多年来对你的悉心栽培。”
“弟子知错，还望师娘给徒儿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樊瑞海低头重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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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瑞海偷瞄了一眼左指缝上的纸条：“本次冥潮已致帕兰四十万人受灾，遇难者不计其数，部分幸存者在灾后落下了后遗症，每到夜晚，手臂上会出现鱼一样的鳞片，好在不会对他们的健康造成影响，至于天鲲教……”
何芊岚盯着手臂愣神了一会儿：“没事……你继续。”
“三位祈祷师皆丧命于水魔缔淼之口，教主湙舒被判在廷刑狱服刑十年，总政官大人下令禁止一切与天鲲教有关的书籍、文献，从此世上再无此教。”
“那……那位教主就没有留下什么话吗？”
“不清楚，你要问浪天冒险团的人。”此时，换了一身紫衣的江念苳步入正厅，凑到樊瑞海耳边悄声说了几句。
何芊岚观察到樊瑞海脸色诧异，便让他快说。
“哎……还是我说吧。”江念苳插话道，“山下来了一帮天鲲教余孽，叫嚣着让庄主收留他们。”
此话一出，气得何芊岚差点没把盆里的花弄折：“真是岂有此理，那帮邪教徒还嫌杀孽不够，竟敢搅扰庄内清静，你快去将他们赶走。”
“娘亲！你曾经教过我，人贵在有宽恕之心。”江念苳亲切地扯住何芊岚的衣袖，“对待改过自新者，可以赦免其罪。”
“好好好……那你打算怎么办？”何芊岚欣慰地摸了摸江念苳的额头。
“不予以理会即可，诚心想要加入本派之人，自然不愿离开。”江念苳笑靥泛红道，“就凭他们那般德行，等个三两日全跑光了，不必我们亲自动手撵人。”
“总感觉不像你平时能说得出来的话，受过某位高人指点吧？那人是谁？”何芊岚低哼了一声，将她一眼看穿，“此策甚好，既能彰显我们宽宏大量，又能维护本派清誉。”
“准确来说，他是剑灵。”江念苳尴尬地笑了笑。
“好歹也是你师弟，叫他进来啊！”何芊岚凝眉赞叹，“护城之功，皆在莫失剑，否则仅凭尹彦一介凡人之躯，如何敌得过不死不灭的水魔缔淼？”
“早在郫江渡口初遇尹彦之时，我就知道了。”樊瑞海轻声一笑，“看破却不说破，莫失剑能在他手里，全凭机缘巧合，也许是琳芸塔预言的作用，非外力所能阻止。”
未等何芊岚接话，殿外突然风声大作，众目睽睽之下一柄长剑从天而降，在步道上留下一道石缝，不久化为一袭白衣男子，剑眉凤目，鼻正发白，锐利的双瞳宛如能测透殿前弟子的想法。
众弟子窃窃私语议论之人，正是莫失剑灵——莫武，刚才殿内对话他已知一二，便以隔空传音术道：“正如师兄所言，尹彦能够击败水魔缔淼实乃天命注定，在下不敢贪功，若无我相助，他使用别的剑也是一样的结局。”
江念苳拜别了母亲，三步并做二步，一蹦一跳来到莫武身边：“怪不得你跟那么多前主人都处不来，别人是挑剑，你是挑人。”
莫武点了点头，看向裤腿上的血印：“我有洁癖，不喜杀戮，每次染血，我都要净身数日，平庸并非我离开尹彦的原因，我要完成当初与江洺熠的约定。”
“你对我爹的称呼什么时候能改？一句师姐倒是叫得轻巧。”江念苳冷笑道。
莫武神色凝重地望向宗门演武场：“现在我还是你六师弟，待九大名剑诛尽正义之门附近妖秽之后，我便不再是葬剑山庄弟子……”
为了终止此话题，江念苳以正事为由，来到演武场上，叫停了仍在练剑的弟子们，说出了自己对天鲲教徒的看法。
众人听罢，一致认为这些余孽绝不可留，就在江念苳要将莫武之策付诸行动之际，只听一声轻唤，迎面走来一位脸色白腻，肤如莹玉的黄衫女子，她二十出头，年龄与江念苳相仿，容貌却略逊一筹，语气中带着三分泼辣，七分反讽，令众人不敢直视，纷纷让出一条路。
“师姐，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去你们终夏峰玩，不可以吗？”
“很抱歉！我们终夏峰一脉向来不欢迎无聊之人，相较于你们所想的偷闲之策，我倒是有一条妙计。”
听了莫武介绍，新弟子才知黄衫女乃是终夏峰首徒岳冰箐，两女从小就结下了梁子，互相不对付，每次见面都要争个高低，此事也不例外。
江念苳被岳冰箐用符箓拦住了去路，只好板着脸听她说下去。
“我们可以把这些天鲲教余孽请到山上，既不把他们收归门下，又关起来不让走，然后去信一封寄到廷刑府上，让安瑞蒂派人将他们全部抓捕归案。”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愚蠢之策，谢谢你让我长了见识。”江念苳拼命抑制住嘴角扬起的弧度，“去跟刑长大人说吧，让她负责出资，帮我们葬剑山庄扩建牢房，以后廷刑狱住不下的犯人，也可以往家里送。”
听懂江念苳言外之意的弟子忍俊不禁，岳冰箐气极反笑：“那我倒要看看，你的剑术去当狱卒够不够格？”
话音未落，一柄剑锋向着江念苳发梢而去，奈何她从容不迫站在原地，凝气于指，飞剑出鞘，闪空步后撤至演武场中央，待众弟子退到台下，腾空接住剑柄，连挥两剑，直化为五道银芒，只听“叮”的一声，竟不偏不倚迎上了剑刃。
眼见岳冰箐攻势正猛，终夏峰群弟子大声呐喊助威。她一剑快过一剑，想要将江念苳手中兵刃击飞，可是对方佯败于她手中催劲，以鬼魅之步挪身闪避，以疾撩之击挡格剑气。
两人的剑技在伯仲之间，一时之间难分高下，只好开始比拼咒法，江念苳给予剑刃火附魔，岳冰箐的回击便附带闪电效果，岳冰箐的挥砍刮出风刃，江念苳便召唤出岩柱挡格。
未免演武场被两人的打斗所破坏，莫武化身莫失剑飞向苍穹，请来了终夏峰首座玉婉嵋。
“好啦！你们二人住手，都是同门姐妹，不要伤了和气。”只听环佩叮当，来人默念咒文，纤手一撩，江念苳和岳冰箐手中兵刃双双掉落。
玉婉嵋，人如其名，年轻时的美貌足以魅倒众生，俨然又是一位保养有方的美妇，她肌如冰雪，身穿素红绸衫，站在岳冰箐身边就像她的姐妹。
然而一句“师父”还是令玉婉嵋为之动容，检查了一遍演武场并施展复原咒后，她并未追究两人的过错，带着一众弟子，御剑飞回了终夏峰。
望着玉婉嵋远去的背影，江念苳心中不禁感慨：这个玉婉嵋对自己的徒弟，就像女儿一样，不……比女儿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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