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灯 > 赤怜 > 第二章:大师兄,一个痴情的戏子(求推荐)

第二章:大师兄,一个痴情的戏子(求推荐)

    “喔喔喔...”

    鸡鸣了,天还黑。

    院头前传来吊嗓声,“啊啊呀呀...呜呜喳喳...”

    听声有些个混乱,但若是仔细品来,就会发现,生、旦、净、末、丑,一个都没少。

    “咿啊...”

    梅长青方一吊嗓,便皱了皱眉。

    疼!

    他忍了忍,便又接着继续。

    梅长青长的眉清目秀,一张嫩白的鹅蛋脸,唇红齿白,眼角落了滴泪痣,再加上平日里晚娘疼他,五指沾不着阳春水,将他养的白白嫩嫩,看上去又纤细柔弱,雌雄难辨,若不是喉结显露,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哪家的俊俏闺女。

    只见他兰花指翘,回首间,眼波流转,顾盼生辉,脚步轻点来回,楚腰纤细似嫩柳轻摆,朱唇微启,一声凄婉悠扬的女腔声传出,好似那炎炎夏日里的一抹清凉,听的人灵魂颤栗。

    是个唱旦角的主,梅阑暗自点头,眼底又禁不住露出一抹难掩的悲色。

    可惜了。

    祖师爷赏了天赋,可惜他生错了年头,没赶上唱戏的好时代。

    太平盛世,便是下九流,但凡个角儿,也会被人捧着。

    梅长青吊完嗓,又练了会儿拳脚。

    他有一手不俗的武艺,戏子走南闯北,哪个手底下没点私活儿,梅阑抽他,他硬挨了,否则,皮鞭隔着外衣,只要他稍微运功,又怎生伤的了他。

    锣鼓声响,茶楼开唱,台上演的是一出《霸王别姬》。

    “自从我,随大王东征西战,受风霜与劳碌,年复年年。恨只恨无道秦把生灵涂炭,只害得众百姓困苦颠连。”

    “枪挑了汉营中数员上将,纵英勇怎提防十面埋藏,传将令休出兵各归营帐。”

    ......

    梅阑唱霸王,大师兄扮的虞姬。

    台下客满,嗑瓜子,小口品茶,摇头晃脑,轻敲着桌面。

    “好。”

    演到高潮处,一片叫好声。

    梅长青身板修长,有十四五岁高,唱腔杂耍合了格,已能登台,只是梅阑不让。

    他清楚梅阑这是不死心。

    不登台,是命不好,蹬了台,人不好。

    姓王的酸儒不收,还有姓赵的,姓李的...

    戏园子穷,不养闲人,晚娘后面泡茶,梅长青端盘跑堂。

    “吆,这不是梅家小戏子嘛,怎么的?没人收,还跑起堂了?”

    王酸儒,一身儿破破烂烂,性子高,浑身臭气,坐在那儿端着茶碗,一嘴的尖酸刻薄。

    正赶上换场。

    “承惠,五个钱。”

    铜盘伸在脸前。

    “五个钱?”

    王酸儒脸儿变黑。

    “茶点三个钱,读书人敞亮,一场罢了,怎么也得赏两个子儿吧,您说呢?”

    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多,众人嬉笑。

    读书人,脸面不能丢。

    王酸儒呲了呲牙,摸出几个铜钱,扬手丢进盘里,听着叮咚轻响,他又得意的翘起二郎腿晃荡。

    “果然是下九流的小东西,一辈子也就这钻钱眼儿的命。”

    梅长青懒得辩驳,嘴角轻翘,俏脸挂上笑容。

    “您教训的是,祖师爷保佑,来年,您一定中个举人。”

    丢下话,转身就走。

    “呸!”

    王酸儒张口轻唾。

    盘算着,我他娘的考了几十年秀才不中,你让那‘乱臣贼子’保佑我中举,这不摆明的嘲讽嘛,丢下茶碗,恨恨的离开。

    每行都拜祖师爷,打铁的拜太上老君,捏泥人的拜女娲,蒸馒头的拜诸葛亮,杀猪的拜张飞...

    前世梨园里拜的是李隆基。

    这方世界没了唐朝,自然就没了纵情歌舞的‘唐明皇’,行当不统一,拜的五花八门,南边的拜西王母,中间的拜董卓。梅家园子在汴州地界,王酸儒以为他们拜的董卓,自是觉的梅长青轻贱他。

    其实他想错了,凡梅园弟子,一早一晚两炷香,炉前那牌位上写的明白,拜的姓梅,三个字。入门拜祖师那天,梅长青惊了,心里盘算着,哪天这位祖师爷要是显灵,他一定得问问,“爷,您也穿了?”

    曲终,人尽散。

    后台里。

    “你惹那酸儒了?”

    王酸儒离开,梅阑在台上看的清楚,梅长青也不隐瞒。

    “他嘴脏。”

    梅阑皱了皱眉,没再出声。

    晚娘是个护犊子的主,青楼女子多泼辣,虽然她已赎身多年,平日里看上去温和,但骨子里的性子却改不了。

    “往后别惯着那老东西,这个看不起,那个瞧不上,他也不称称自己的斤两,整日里四处乞讨,有上顿没下顿的。”

    梅阑听的不耐,轻斥一声。

    “行了,少说两句,他总归是个儒生。”

    他是一家之主,二十来口子人的掌柜,晚娘没敢顶嘴,小声一阵嘟囔。

    “儒生怎么了,吃他了?还是喝他了?咱有手有脚,吃的是祖师爷赏的饭,碍着他啥事儿了。”

    梅长青揽着她劝慰。

    “您别生气,犯不着,他嘴那么脏,也活该他一辈子落第。”

    晚娘这才展颜。

    梅家茶楼,分早晚两场。

    天色渐暗,铜锣声响起,茶楼里又热闹起来。

    “师父,师父,不好了,大师兄出事了。”

    后台里,三师兄梁沁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

    梅阑呵斥一声。

    “莽莽撞撞,成何体统。”

    粱沁连忙俯身认错,“弟子知错。”

    见他不过无心之错,梅阑没再计较。

    “说吧,什么事?”

    粱沁慌忙上前,“师父,找到大师兄了,他在‘清香院’挨了揍,等下怕是登不了台了。”

    “又是为了那小春香?这蠢东西,气死我了,他人在哪儿?”

    见梅阑怒气冲天,粱沁也不敢隐瞒,吱吱呜呜半天,终于道了实情。

    “我将大师兄背回来了,在后跨院,伤不重,脸有些青肿。”

    大师兄叫李庆之,生在青楼,青楼不养男人,他娘不舍他做个龟奴,就求到晚娘门前,晚娘念旧,磨着梅阑收了他。

    稍大时,他娘常来看望,时不时的带着个叫春香的小丫头,一来二去的,李庆志就跟那丫头相熟了,后来,他娘被一个老富商买走了,兵荒马乱的,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古人早熟,李庆之稍长时,陷入情迷,得空就往春香房里钻,梅阑见他被鬼迷了心窍,多次劝说没用,干脆就死了那心,由着他去了。

    姑娘大了,梳拢后,慢慢的接了不少贵人,对李庆之的心思也就淡了,烦的时候就躲起来不见。

    李庆之不甘心,想了个法子,见不到人就直接嫖,一发月钱就往清香院跑。

    这不今儿早收园,梅阑刚给众人发了例钱,他就没了踪影,眼看晚场将开,也不见他回来,梅阑便让粱沁去寻,众弟子对李庆之去了哪都心知肚明,梁沁直奔清香院,人是找到了,却已是鼻青脸肿。

    听过粱沁的一阵儿磕磕巴巴的解释,众人这才知道了原因。

    原来,李庆之大中午与那春香欢好后,依旧赖在她房里不走,傍晚客多,有个富家子弟点了春香,老鸨不知实情,领人进屋后,却见二人‘偷情’,一怒之下,便让人将一对‘狗男女’都给揍了。

    “这混账玩意儿,就知道他早晚会出事儿,眼瞅着就要开戏,他却整了这么一出。”

    晚娘着急。

    “这可如何是好?”

    梅阑无奈的挥了挥手。

    “先不管他,晚场唱的是《杜十娘》,这戏老三也熟,一会儿你上。”

    “我?”

    粱沁一愣,熟归熟,但他平日里唱的多是花旦,杜十娘是青衣角色,他怕自己唱不好会砸了场。

    “师父,论唱青衣,园子里除了大师兄,就数长青师弟了,小师弟早晚也得登台,不若就趁这个好机会,让他上台试试?”

    梅阑扫了一眼梅长青,见他一脸平静,心底有些意动。

    (有个朋友跟我说,你看人家《剑仙在此》,写的多幽默生动,你就不能学学?难怪你没人关注。)

    (我只能说:文风不同,再者人家是大大,臣妾做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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