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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7章 追杀

    京城之外

    新春播种的禾苗已经长到膝盖高低,晚风拂过,绿意涛涛,青葱飒飒。

    青蛙跳上去,禾苗震动,落下一滴水珠,居然是鲜红色的。

    坠入水沟里面,那点腥气顿时化为了无痕。

    空气闷滞,风雨欲来。

    忽然,风向一变,空中凝结出一种肃杀之气。

    一柄刀锋寒光一现,摇曳的禾苗让刀气劈过,应声而碎。

    一群黑衣劲装的人闪出来,围成一个半扇形,二话不说,对着某个地方飞跃过去,手起刀落。

    就在刀要砍入时,原本空旷的禾苗中飞窜出一抹人影,身姿矫健,面色木然,要不是手捂着前胸,谁都不会注意到,他已经身受重伤。

    “杀!”一个字,不需多说。

    几人围剿,中间的人飞跃起来,以剑抵挡,纵然功夫不弱,可是来的人也是各中好手,更何况他胸前的伤口贯穿半边身体,血早就浸透了衣服,顺着衣角滴下来,像是落了一身雨。

    他眼神漆黑,一股气势支撑,木然的脸上,血色渐渐褪去,连带着动作都开始迟缓,用不了多久,他可能就支撑不住。

    可是,他的手还在动,剑还在挥。

    挥舞成密密麻麻的剑气,像一道道宏光,交织成绵密的网。

    只是那网终于破了个口子,对面人的攻击愈加疯狂。

    刀刀直对要害,招招可毙命。

    终于,他脚上又被一刀砍到,虽然避开了,才没有让一只脚当场被砍断,还是被削走了好大一片血肉。

    疼痛已经不是主要的,而是身上的精力再很快的流失,头上汗珠像黄豆一颗颗的冒,眼前一阵阵发昏。

    若不是毅力,恐怕早已经缴械投降。

    右手握着剑往地上一插,他弯着腰大口喘气。

    身体疲惫到了极限,就是挥剑的力气也快没有,他从下而上的抬起眸子。

    眼底血红,眸光亮的刺眼,是星辰不灭,是烈阳不落。

    可是,这些不重要,因为对面的人已经抬起了刀。

    刀对准的方向,就是他。

    刀锋猎猎,带着浑厚的气势,纵然知道这人已经走投无路,可是丝毫不会让对手大意。

    这一刀,沾了煞气,刀刃所指,带着死神的凝视。

    时间像是被拉长了,在那人的眼睛慢慢闭上时,刀终于落下。

    可是,握刀的人皱了一下眉头,眼前忽然飘起一阵烟雾。

    白色的,浓郁的,像是某天起来遇到的大雾天,迷蒙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自然,刀也落空了。

    几人在烟雾中来回寻找,片刻后,舞散开,面面相对。

    “找!”一声低喝,全部散开。

    禾苗再起荡漾,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然而,离这里几里之外的某个破庙里面,一个娇小的身影扛着人飞入,左右看一圈后,把人小心的放在地上。

    庙小又破,手扶长须的土地公弯唇而笑,仿若笑世人太痴,看不透红尘俗世。

    还有屋顶漏了个大洞,夜幕拉开,没有星辰,更是黑的无边。

    被人追杀,自是不敢点火,不过是归拢了一些枯草过来,全都放在地上躺着的人周围以及身上,若是有人来了,也不容易被发现。

    “先服下这颗药丸,你在这里等着,我出去引开他们。”受伤的人意识不清,也不管他听见了没有,把药丸塞进嘴里,没有犹豫的握着手里的剑站起来。

    脚步一迈,手腕却让人抓住了,低头往下看,男人艰难的睁开眼睛,明明意识模糊,可意志强撑着,不让自己昏迷过去。

    站着的人犹豫了一下,蹲下身来,就算她现在看不到,光从血腥味都知道他此刻的伤有多重,可是她没有时间包扎处理。

    “容姑娘的伤药是世上最好的,你放心,有这颗药丸吊着命,你暂时不会死,只要我引开了他们,马上回来带你走。”昏暗的光线下,一张脸清秀,却总是故作妩媚,此刻眼中暗光波动,神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执行过多少次任务,也无数次从血海中厮杀出来,可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么惨,看着他躺在地上,浑身浴血,虚弱不堪。

    彩蝶掰开他的手指头,美眸凝着一股怒气,是谁伤了他,她必要百倍讨还!

    可是当她说出来话时,又那么轻柔,好似春风吹在眉梢,让人心中荡漾,手指头轻轻抚过他的脸庞,停在眉角:“段衣衣,如果我没死,你也活着,回去之后,我们就在一起吧。”

    段衣流血过多,其实这个时候脑子已经昏沉的很,耳边的声音也一点点离他远去,只看着那抹身影娇小而坚定,慢慢的从他视线里退出。

    终于,眼睛闭上,彻底昏迷过去。

    ……

    静王府

    往日漪兰苑就安静,现在整个王府被禁军包围,便更加的静了。

    初夏已经有虫鸣,可仿佛感受到了空气中紧张的气氛,居然连虫子都不叫了。

    星光不见,月亮隐蔽在云层后面,青黑色的天空,浮云急奔,好似在酝酿一场大雨。

    外面点了几盏灯,随风摇曳,犹如星火洒下,几簇光辉。

    窗下,一身玄衣的慕北辰站在那里,手握毛笔,桌前摆着的是一张白纸。

    他在作画,画的是松下弹琴的女子。

    不过松树葱翠,女子却模糊,即便那把琴,都比女子的脸清晰多了。

    不管远看近看,都显得女子脸上隔了面纱般,朦朦胧胧,看不透彻,叫人越发心痒难耐,忍不住就想挖个底,到底是谁。

    眼看着只有最后一笔画就要做完,一沓脚步声跑过来,碎了凝滞的空间,笔锋一动,也毁了一张画。

    慕北辰抬手,衣袖拂过,画纸碎裂开,成了片片碎纸,系数落在地上。

    而地上,原本就落了一层碎纸,可见与来人无关。

    是他的心,乱了。

    转身坐下,一人忐忑的走来,抿着唇,眉头揪着,一张小脸,时刻都严肃端方,恨不得就要告诉别人,我是大人。

    慕北辰抬了抬眸子,自己倒了杯茶水。

    “墨小墨见过静王,虽然不该此刻打扰,可是我有话想跟您说。”墨小墨自省一遍,觉得自己做足了礼仪才罢。

    “何事?”声音清冷,没有起伏,也辨不出喜怒。

    墨小墨知道外面围着不少带刀的人,他不谙世事但是不愚笨,知道定是发生了了不得的大事,还昨日在宫中的一切有关。

    很多人不认得,所以他听的一知半解,关键处还是拿捏得住的。

    比如那位常笑着给他甜糕吃的半夏给人抓了,说她是什么细作,而她是容若的丫鬟,所以整个静王府都被连累了。

    墨小墨下山见过的人还不多,但是不代表他不能分辨善恶。

    他觉得虽然常常取笑自己,可容若姑娘是好人,因为她连手抄的医书孤本都能大方分享;半夏姑娘也是好人,她做的甜糕真的好吃;糖丸为人不正经,随心所欲了些,却称不上坏人……

    还有很多,总之,墨小墨喜欢这些人。

    他感受到了人间的烟火气,那是山上没有的味道。

    所以整整思考了一夜,墨小墨认为虽然师父的话说的对,但是师父同样也说了,别人要给你吃一个鸡腿,你回头就还一个,否则欠了人家的,等别人来讨就晚了,那就不是一个鸡腿的事,而是连你这个人都叫人卷起铺盖一起扛走了。

    当然,说这个话的时候师父痛心疾首,墨小墨不知道为什么,可是道理还是懂的。

    简单的归纳起来,有来有回。

    “我想帮忙,或许我可以帮上一些忙。”墨小墨抿着嘴,一双眼睛瞳仁极黑,眼白又很白,黑白分明,最干净纯粹的颜色。

    慕北辰修长的指搭在茶碗上,眸色清冷:“不需要。”

    “可我是……”

    “本王知道。”

    墨小墨睁大眼,因为惊讶脸上的表情有些呆,倒是显露出几分孩子气,脸颊鼓了股:“王爷您原来早就知道了啊。”

    慕北辰淡淡道:“你太嫩,完全不会掩饰。”

    换了个人,墨小墨肯定是不服气的,可是慕北辰这么没有表情的说出来,墨小墨扁扁嘴,收起下巴,微垂着脑袋,像是气馁的小羊羔。

    “那王爷为什么不说。”

    “时候未到。”

    墨小墨不懂什么时候未到,他眨了眨眼睛:“容姑娘呢,她会不会有事。”

    慕北辰抬眸:“你很关心她。”

    “……”墨小墨小脸紧张起来,雪白的脸容有了红色,“她给我看了很多医书,是好人。”

    慕北辰抬起一根手指头,往里勾了一下,墨小墨迟疑了一下,走过去。

    “是不是很想帮忙?”

    墨小墨揪着的眉头下,眼睛一亮:“我可以做什么。”

    可是,刚才王爷都说不需要了。

    慕北辰薄唇一掀,刚要说话,外面传来嚣张的笑声。

    “哈哈,三皇弟果然会躲清静,选的这处院落芳香雅致,颇有些江南韵味啊。”

    最后一个字落下,人也出现在了漪兰苑里,不过还没进来。

    隔着窗户,廊下的灯落在那人脸上,面容算是英俊,可是眉宇间透着一股阴狠,眼神阴鸷,此刻正笑着,灯火晃动,显得脸上光辉跳跃,明明灭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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