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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恍然明白

    查砼在狱警指引下按照例走完了入狱前的程序,现在穿着一身囚服向牢房走来,牢房里的犯人都趴在窗口望着这位新人。

    凌云认出了查砼,一眼就认了出来,真不敢相信查砼会在这个时候入狱,凌云心里非常清楚查砼入狱意味着什么,他会让疤子越狱的决心产生极大的动摇。

    现在,凌云需要找疤子好好谈谈,将他稳住,但疤子已经找了过来,他像是中了奖一样,笑眯眯看着凌云,简洁了明地说了声,“对不起!”

    这声对不起已经完全透露出疤子要退出的讯息,凌云直摇头,“你不能退出,你要和我们一起越狱。”

    疤子笑了,觉得凌云在开玩笑,“我要找的人已经进来了,我干嘛还要出去?”

    “你活着就只为报仇吗?难道你对自由一点都不渴望吗?想想外面的世界,很美好的,你很久没出去了,应该很向往吧!放下报仇,跟我们一起出去,去找自由,好吗?”

    疤子像往常一样,发出一阵猛烈的咳嗽,过后眼神很空洞,无欲无求,“自由!这确实是个美好的词,但与我已经无关了。”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疤子将凌云带往自己的牢房,将自己的一张检查报告单递给凌云,难怪疤子经常咳嗽不停,原来患有肺癌,凌云望着疤子,报告单从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

    疤子捡起来收了回去,很淡定,显然对自己的命运早已接受了,“这病是前年检查出来的,我活不了多久了,你所说的自由真的跟我无关,临死前唯一要了结的是害我入狱的人。”

    一时间,凌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有没有问过医生,看能不能治,治过吗?”

    “这是肺癌,不是普通的感冒发烧。”

    “看你挺强壮的,没想到……”

    “以前我比现在还壮,知道得了这病整个人还消瘦了些。”

    “我觉得你应该出去找一家更好的医院,再看一下这病。”

    “你别说了,现在我是不会出去了。”

    “那好,我也不勉强,麻烦你将我交代的事情帮我做了,可好?”

    “我现在告诉你我退出的目的就是让你另找他人做这事,我做不了了。”

    “时间来不及了,我后天就要出狱了,再说你是唯一的人选。”

    “我的时间也来不及了,我还在转移名单上,我要让监狱长把我留下,再说即便是我,也不可能完成你交代的事。”

    郭小桔把华驼从康子的手中救下,华驼整个人虚弱无比,站都站不住,在医院住了数天,输了好多瓶液体后才能慢悠悠下病床活动了。回到药馆在郭小桔精心的照料下继续休养,郭小桔想让华驼的身子骨休养到绑架前那般硬朗,每天在鸡汤排骨汤的滋补下依然见不到起色,经过这次的磨难华驼一下子好像老了有十年。华驼心里明白,自己早就一把老骨头了,经此磨难没把老命搭进去已属万幸,如果再奢求休养到绑架前那样,未免显得自己人心不足。华驼不愿继续没日没夜地躺在床上休养了,坐了起来,需要下床活动一下筋骨,这几天在床上好吃好喝让筋骨越发僵硬,得好好活动一番。

    郭小桔见状,忙说:“华伯,够了,别活动太久,看你怪累的,在床上多休息会儿。”

    “我累是因为躺的时间太多了,你煲的汤是很重要,但这活动也不能少啊!”

    “这几天天气不好,天气好的话该晒晒太阳。”

    华驼连连点头,“对,其实晒太阳比躺在这床上舒服多了,还有,你以后别每天都煲汤,这烫估计只能把我养到目前这状态,再多喝也无益,不妨多吃点蔬菜和五谷杂粮。”

    “也行,你待会儿把已经煲好的汤喝了,到了晚上我煮点稀饭吧!”

    “呵呵,都已经煲好了。”

    华驼看见郭小桔把只生鸡放入一盆清水中,淋了少许白醋去腥味,“怎么你这还准备煲汤呢?”

    调皮的郭小桔仰起头甜蜜地说:“这只鸡不是为你买的,到时候你想吃的话可以给你分点,对不住了华伯。”

    华驼一脸的不懂,不是为自己买的还会为了谁?但从郭小桔的甜蜜中华驼想到了凌云,“噢,我明白了,凌云即将出狱,原来是为他买的。”

    “牢房太差了,他出来了要好好给他补补。”

    华驼感叹了一声,“不知在狱中把他的计划实施的怎么样了?唉!希望能有好运吧!”

    虽然郭小桔为此也很担心,但还是乐观地说:“我相信一切都能如他所愿的。”

    “你怎么不打电话问问他?”

    “你是不知道,好像被警察发现了什么,监狱的电话被窃听了。”

    华驼显得有些紧张起来,“凌云知道这事吗?”

    “我已经隐晦的告诉他了。”

    “电话被窃听,这说明他们已经知道了凌云入狱是有所目的的。”

    “是啊!”

    “他会因此收手吗?”

    “据我的了解,他肯定不会的。”

    这时,华驼望着郭小桔,心疼起她来,“由此可见,凌云是个冒险主义者,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你跟这样的人在一起我不能不担心。”

    郭小桔回头也望着华驼,“是啊!说真的,我每天都在担心他。”

    “我担心的是你,不是他,我只希望你们能过上安安稳稳的生活,不用担惊受怕,你应该好好想一想,真的打算追随这样的人一辈子吗?”

    郭小桔依然很乐观,“他说了把他哥救出来后就不再冒险了,会跟我一起快乐生活的。”

    “你别傻了,即便把他哥救出来,监狱跑了个人,你说警察能不调查和追捕吗?如果最后都被捕了,兄弟俩又双双入狱,那时你还打算继续等他出狱?”

    虽然华驼在往最坏处揣测,但这又不是不会发生,万一真有那么一天,郭小桔觉得自己死的心都有了。

    华驼看到郭小桔不再那么乐观了,眼眶中含着泪水,像是预见到了最坏的结果了。

    华驼话锋一转,安慰道:“你先别哭,凌云是个有头脑的人,即便救不出他哥,他也会全身而退的。”

    “这次救不出他哥,他不会就此放弃,肯定还会救的,正如你说的,他是个冒险主义者,难道我真的要担惊受怕跟他一辈子吗?”

    “那你会因此跟他分手吗?”

    郭小桔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

    华驼明白了,便从另个角度谈起这个问题,“凌云之所以肯冒险是因为监狱里的那个人是他的哥哥,为了他哥哥再大的风险都阻止不了他,这说明他为了亲人可以不顾一切,我相信他为了你也可以这么做,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你是跟对人了。”

    当时,幸亏有警察的造访,才让何健有了从卫生间窗户逃脱的机会,不然肯定会命丧查砼之手的,能得以逃脱首先要感谢警察,警察肯定不会无故造访,至于是谁报的警,何健不甚清楚。查砼的房子在六层,何健好不容易爬到卫生间的窗户上,往下看去感觉有六十层之高,吓得差点又掉了回去。

    楼下有人办丧事,何健看着搭好的棚子,心想跳在那上面能否将自己托住,即便托不住缓冲一下也好,只要不摔死就行,何健在克服自己内心中的恐惧,在脑海中幻想纵身一跃后的自己。

    搭建的棚子下摆了十几桌酒席,其中一桌酒席上的一个妇女特别显眼,显眼并不是因为身份达官显贵,也不是因为风韵犹存,而是因为吃相,将狼吞虎咽体现的淋淋尽致,要不是桌上的可乐,早就噎死了三回。

    这种吃相很快招来了理事,理事再三瞧了瞧这妇女的模样,将她从席中拽了出来,问道:“你是谁?哪的?我怎么不认识你?”

    妇女惊觉被发现了,眼珠子瞪得老大,但嘴没有停下,一直在咀嚼。

    “别吃了,哪来的你这个蹭吃蹭喝的。”

    妇女没有撒腿就跑,回头望了眼刚上桌的热菜,狡辩说:“我不是蹭吃蹭喝,刚才我哭过了。”

    “哭过了?”

    “在灵前向逝者哭过了,我和你们不认识,和逝者认识,刚才哭得可伤心了。”

    理事摆了摆手,“光哭是不行的,去包个钱,然后再来这吃。”

    “我今天没带钱。”

    “那好,把你吃的吐出来,然后赶紧滚。”

    妇女摸着肚子示意吐不出来了,只能拉了。

    “既然这样,你这也属于吃霸王餐,走,跟我去警局吧!”说着拉起妇女。

    妇女大喊大叫,与理事推搡。

    “我告诉你,你喊得再大声,你看在座的谁帮你,就算天王老子听见你的喊声,他也救不了你,你使劲地喊,看谁会来救你。”

    何健把眼睛闭得死死的,也不敢往前一跃,便把身子往前一倾,整个人快速下坠,心砰砰直跳,快要跳出了身体。何健像一发炮弹,扎破搭的棚,重重摔在那个妇女吃饭的桌上,在一声巨响下,已经烹饪了的鱼在空中跳跃了起来,大棚之下的一百多人被吓得静悄悄的。

    还是理事经过大场面,很淡定地问:“你是这个妇女请来的救兵吗?”

    何健摔得够严重的,想动动弹不得,可怜巴巴望着理事,理事却一脸凶相,然后望向了旁边的这位妇女。

    最终,这位妇女觉得何健可怜,像是从树杈上的鸟巢中掉在地上的雏鸟,急需救助。将何健带回了自己的住处,尽自己所能给伤痕累累的何健包扎。

    “你真是个好人。”何健说。

    妇女看着何健身上的伤,和脸上的伤疤,“你是个可怜人。”

    “我叫何健,你怎么称呼?”

    “王翠。”

    “刚才听他们说你吃霸王餐,是怎么回事?”

    王翠不好意思笑了笑,“我确实在那蹭吃。”看何健有些疑惑,便接着说:“我外地人,来这里人生地不熟,身上的钱快用光了,房东一直催着交租,今天看那过白事,便硬着头皮去蹭吃,本以为人多发现不了,结果还是……”

    “既然钱快用光了,为何你不回家呢?你坚持待在本地是有事吧?”

    “是的,我要报仇。”

    “报仇!”听到报仇何健感觉一下子和王翠亲近了不少,毕竟自己也大仇未报。

    “我为我丈夫报仇,他是个警察,叫阿勇,在犯罪集团中做的卧底,因身份暴露被杀,犯罪集团并未被彻底铲除,但杀他的那两个人被抓入狱,这事已经十年了。”

    “那你是要去监狱报仇?可是为什么要等十年?”

    “因为其中一个被无罪释放了,我不能这么放过他。”

    “那你找到这个人了吗?”

    “我的运气很糟糕,刚来本地就扭伤了脚,休养了十来天,然后再去找他寻仇,他却因酒驾入狱了,我只能再等,这先后等待下来我所带的钱也即将殆尽,不过,他后天就出狱了,他出狱的那天就是他丧命之日。”

    说完自己的情况,王翠问起何健的遭遇,“你是怎么回事?怎么掉下来的?谁好像对你动了私刑,让你遍体鳞伤的。”

    “我们是同病相怜,我也是个要报仇的人,我的妻子和还未出世的孩子都被……”

    “这太残忍了,真该千刀万剐。”

    “身上的伤都是拜仇人所赐,要不是我及时从楼上跳下,肯定活不下来的。”

    王翠尽自己所能把何健身上伤口基本都包扎了,包扎的是否正确不得而知,最起码不再流血了,还有何健的左胳膊疼得厉害,到底是不是骨折,王翠根本判断不出。

    “现在不流血了,我这样包扎会不会感染我就不知道了,还有你这条疼得厉害的左胳膊,我觉得应该找个医生看看。”

    说到医生,何健想到了华驼,不知道郭小桔有没有把华驼从小树林的枯井中救出来,自己现在基本无虞了,要是华驼被折磨的像自己这般,他肯定坚持不下来,何健借用王翠的电话向郭小桔询问。

    “郭小桔,你在小树林把华驼救了吗?”打通电话何健直接问道。

    听见是何健的声音,郭小桔迫不及待询问:“你现在怎么样了?安全了吗?”

    “我已经逃了出来,华伯呢?”

    “也安全了。”

    “那太好了,你们现在在医馆吗?”

    “在”

    “我身上有点伤,麻烦帮我处理一下。”

    “你伤的严重吗?你现在在哪?我过去接你。”

    “不用了,我遇到了一个好心人,她会帮我的。”

    何健打这电话时王翠本是要去洗手的,但从中听到了重要的讯息,站在一旁认认真真倾听了一番。

    王翠问:“你这电话是打给一个叫郭小桔的?”

    “是的。”

    “她的伯父是个医生,叫华驼?”

    “对,你认识他们?”

    王翠笑着说道:“认识,但不是太熟,我刚来本地扭伤了脚,就是去华驼的医馆医治的。”

    何健不由得惊叹,“不得不说咱俩的经历是惊人的相似,我这条腿摔伤过,当时比现在还惨,幸亏华驼出手相救,我才得以活下来。”

    “华驼和郭小桔真是好人啊!记得当时华驼给我的脚上上了石膏,郭小桔看我走动不便,特意搀扶了我走了好一段路。”

    “是啊!但好像好人没好报,这次华驼跟我一样,差点也遭难了,希望大难不死能有后福。”

    王翠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去卫生间去洗沾有血渍的双手,何健环顾起王翠的住处,没什么杂物,地面干干净净,就连地上的垃圾篓都是空的,可见王翠在这里暂住不久,且是个特别爱干净的人。四面墙壁上没张贴什么画幅字帖,所以一张不大的照片很快被何健瞧见了,是个男子的照片,起初何健以为是王翠的丈夫,但定眼一看,这个人何健是认识的,是凌云。

    这时,王翠从卫生间出来了,何健问道:“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还贴在墙上?”

    王翠来到照片前,怒目圆睁,恨不得将照片中的这个人吃掉,就是这个人十年前和他哥一起杀害了自己的丈夫,如今虽然他出狱了,能逃得了法律的制裁,但逃不过自己的眼睛,这十年来王翠一直在关注这兄弟俩的动向,生怕被关几年就释放,最终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何健说:“没想到你还认识凌云,哦,这也难怪,你都认识了华驼和郭小桔,怎么能不认识他呢?”

    王翠突然回过身,“你怎么知道他叫凌云,他和华驼郭小桔是什么关系?”

    “凌云是郭小桔的男朋友啊!”

    这把王翠惊得瞠目结舌,原来自己感激已久的华驼和郭小桔竟然与凌云有这一层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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