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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命中注定

    徐泽远的解忧良药除了酒,便是工作,谈客户、竟标、拿项目、出差、布署实施,他可以每天工作12个小时,包括周末。天道酬勤,业道酬精,徐泽远新官上任,几个月的工夫,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无不叫人心服口服。他自己心里清楚,只有专注于工作才能让他忘却恼人的烦愁别绪。至于人道酬诚,他扪心自问便觉得贼人心虚。

    电饭褒咝咝冒着热气,混杂着豉香排骨、稻米和蘑菇的香气,飘荡在整个房间里,这是林近溪准备的晚餐,米饭入锅,把小块的鲜排骨装盘,豆豉垫底,排骨上铺一层香菇,淋一点酱油,加两匙耗油,把盘子置入蒸饭锅的屉里,40分钟后菜鲜米香。徐泽远打理着林近溪中了病毒的电脑,清除病毒,重装系统,合理分区,还要格外体贴的安装了修图软件方便她整理照片,全部小菜一碟。可在林近溪眼里,他是她的英雄,她喜欢坐在他身旁侧过脸笑咪咪的看着徐泽远,带着一丝仰视,徐泽远每每都很享受,表面硬撑着一脸的故作镇定,继续装着闲云野鹤,可心里却是招架不住的。

    两人听朴树的专辑《生如夏花》,分享简单的美食,林近溪聊着上次湿地探险的奇遇和下次出行的计划;徐泽远提起爷爷的去逝和故乡的变迁。一个声情并茂,另一个便洗耳恭听,或喜悦,或开怀,或悲伤,或柔语相慰。人间最好的喜欢,恐怕便是这种不远不近的距离,我能走进你的心,洽洽你也能走进我的。

    夜深了,林近溪送徐泽远下楼。两个人手牵着手,不舍的对视,只是林近溪浅浅的笑,徐泽远却微皱着眉。

    你有心事?林近溪问。

    徐泽远默不做声。

    你为什么总皱着眉?

    有吗?

    我不问,该说的时候你自然会告诉我。

    徐泽远勉强的笑了笑,无言以对。他曾设想过,和林近溪做普通朋友交往,可他长久的见不到她心里便发慌,好像林近溪在他心里洒了一把草子,非要她定期来修剪、浇水,才能稍安。他也想过坦诚相待,让林近溪知道真相,可他又怕,让林近溪陷入两难的境地,要么她转身离开伤心一阵子,要么她说我等你。无论是哪一种她都会伤心,徐泽远舍不得她走,也舍不得她伤心。

    快到巷子口了,徐泽远不舍的把林近溪拦入抱里抚了抚她乌黑的短发,鬼使神差的说,

    待你长发及腰,

    少年娶我可好?林近溪对签如流,他们永远都有默契。

    好。

    徐泽远一个好字,便下了决心,即使刀山火海,他也要做一回万劫不复的罪人。

    孟晨一早觉察出有些不对,自从徐泽远升职,他更忙也更少言寡语,他以前为了把源代码写的毫无瑕疵,忙的通宵达旦,便会时常在沙发上倒头就睡,只是他从没在床上睡觉的时候和孟晨一头一尾的睡。而孟晨觉得的问题,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出格,她猜他可能有点婚前恐惧症,或者爷爷去逝受了打击还需要时间恢复,再不然便是工作辛苦,过一段时间自然就会好。

    两个人各怀情心事,可一个不问一个不说。

    徐泽远难以启齿,几次打算和孟晨摊牌,话到嘴边又硬生生的咽回去,他从没想过自己会负了孟晨,就像他从没想过会和孟晨在一起。他记得,读书的时候,他们还不是恋人,后来他们考研去了不同学校,远隔2000千公里,中间互通过几次信,没有一封是情书。再后来,孟晨的工作单位和徐泽远的公司在同一个城市,孟晨的父母希望她回到父母身边,于是徐泽远接到了孟晨的求助信,徐泽远愿意帮老同学这个忙,和她做了室友彼此照应,最后,为了节省居住成本两人搬家时把两居室换成了一居室。孟晨从不抱怨徐泽远专注工作甚至有时会忽略她的存在,她也从不贪慕虚荣拿着徐泽远这个码农‘搬砖’换来的钱肆意挥霍。徐泽远实在找不出她的错处,错在他,他实在不该在不知情何为物的时候订了终身,他又怎会预见到后来还会有一个林近溪。如果没有林近溪,他真的会和孟晨执子之手,与子皆老吗?一想到这里,徐泽远便轻轻打了个寒颤。如果他提分手,孟晨会有什么反应,跳楼?自杀?不会,她向来理智。她会同意吗?不会,他听大学同学说过,孟晨上大二的时候就开始喜欢他。他翻来复去的整理大脑里乱做一团的思绪,上上策是让孟晨感觉到他不爱她,主动提出分手,或许,这样对孟晨的伤害是最小的。于是他冷着孟晨,等孟晨睡了他才回家,孟晨醒了,他已经走了,周末他安排加班或是出差,终于,孟晨找徐泽远谈话了,参加谈话的可不只是他们两个人。

    准岳父岳母正襟危坐,

    小徐,那房子我们也看了,向阳,位置好,明年就交房。我们都挺满意的,对你呢,我们更满意,我和你叔叔商谈了,婚礼补办或干脆就不办了,先领证,婚礼是做给外人看的,把日子过好了要紧。你们也都老大不小,这么耗着,不好看。

    准岳母说的和善。

    徐泽远嗽了嗽嗓子,

    叔叔、阿姨,明年,等房子下来,一起办吧。

    明年再办?明年都得把外孙子抱上了。

    徐泽远脸色难看,孟晨帮腔,

    妈,我们回头俩再商量,他最近挺忙的。能提前就提前,是吧,泽远。

    对。

    那怎么行,我也不懂你们老家是什么规矩,去年你说是族里有个奶奶去逝了,还不是谪亲的奶奶,家里不让办红事,就拖了一年,今年爷爷不在了,再拖一年,明年要是谁再有个三常两短,怎么说? 准岳母嗓门一路提高。

    是啊,徐泽远暗自盘算,去年七奶奶去逝的时候,还不认识林近溪,连七奶奶去逝都拿来做搪塞结婚的理由,他和孟晨之间早就有问题。

    您的意思是明年我家还得死人?徐泽远想到他和孟晨之间或许早有问题,一瞬间愧疚和心虚消失的无影无踪。

    准岳母准备还击,被准岳父揪了一把衣襟,

    你阿姨也不是这个意思,她就是着急。

    我妈是担心我年纪大了,孩子的事。孟晨打圆场。

    我明白。徐泽远舒了口气,接着又嗔怪起自己,心想有问题为什么不早解决,终归还是自己的错。

    第一轮谈判不了了之,最终没有定论,徐泽远准备和孟晨单独谈谈,还没来得及酝酿好说辞,急性子的准岳母便把徐泽远的母亲从老家请来了。

    三堂会审,事态越闹越大,完全超出了徐泽远的预料和掌控。

    母亲,先是一口应下领证的事儿,

    泽远,老家祠堂的瓦都长了草了,谁还管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规矩,你看镇上那个小居居比你还小一岁,他爸去逝,当年不就把媳妇娶进门了。

    母亲陪着笑脸,

    我们家泽远,孝顺,打小就跟他爷爷最亲,他连爷爷走前最后一面也没见着,心里难受。泽远,这事我跟你爸奶奶都说了,他们也说先领证,就怕委屈了晨晨,等明年咱还得补办大办,回晨晨家办一次,还得回咱老家摆个酒。风风光光,热热闹闹的。

    准岳父母被哄的嘴合不上,孟晨也松了气,徐泽远硬着头皮点头。母亲的救场八面玲珑,徐泽远试着给母亲使眼色,母亲笑呵呵的回了个眼色,意思是等会儿再说。

    我看明天就是个好日子,黄历上写着呢,宜合婚订婚,宜会亲友,就明天。母亲翻着沙发拐柜上的台历。

    妈,我明天我出差。

    对,出差。那就下下星期五,能回来吧?

    恩,能。

    徐泽远的最后一点精气神掉到脚后跟,他以为母亲是他的救命稻草,没想到母亲不但没救他反而一脚把他踢下悬崖。他都不晓得‘能’是怎么从牙齿里挤出来的。

    亲家,就这么定了。母亲站起身,天也不早了,你们也早点歇着。泽远你不是说给我订酒店了吗?带我过去吧。

    阿姨,你住这儿,我和泽远去住酒店。

    不用。我一个人怎么都方便,泽远明天出差,他一会儿还得收拾行礼。说着早已把小包利落的挎在手腕上。

    准岳父母甚是满意的笑脸相送。

    徐泽远接过母亲的包,出了门,拐了两个街口,见四周无人,母亲站定了,路灯下只见刚才还是一团和气的脸一下子板正起来,

    你说你到底怎么回事?

    妈,我不想这么早结婚。

    你个不省心的,跟我说实话。

    没什么?

    你是我生的,你心里那点弯弯绕我还看不出来?

    我和孟晨有问题。

    有问题,你俩认识10年了,10年你才觉得有问题?有问题你早说呀。

    可......

    可房子也买了,名字写的孟晨,你赚得哪分钱不在人家那儿捏着?房子还买那么大的?也不跟我们商量商量。钱够不够用?

    够,这个您别担心。钱没了还能赚,我还年轻。

    闭嘴。钱是大风刮来的,都已经这样了,出差回来踏踏实实把证领,好好过日子。外头乱七八糟的赶紧给我断了。

    您不懂,不是乱七八糟。

    孟晨,好歹知根知底,不爱说话,可踏实;不会做饭,以后慢慢学。过年等你们回家我教她。

    妈,要不你见见她。

    我的祖宗,这事儿要是让你爷爷知道了,还不得从土里爬出来揍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真要当陈世美呀?你对不起孟晨嘛?

    徐泽远无力反驳。

    带我去火车站。

    不是住酒店吗?

    你爸说心脏不舒服,现在住院检查呢,你奶奶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连夜赶回去。

    我爸,怎么了?

    该戒烟了,不是大事。你也看见咱这一家老小了,被你气出个好歹来,我可饶不了你。

    徐泽远被母亲的三寸巧舌训的无话可说,什么爷爷的戒尺,父亲的腰带,都比不过母亲的巧舌如簧。

    夜色下,徐泽远的形单影支被路灯映的又长又寂寞。就这么结了?和孟晨相视无言也相安无事的过一辈子?他似乎一眼望穿了人生的终点——死亡。他踢着路面上的一个可乐瓶盖子,不知不觉从火车站一直踢到林近溪亮着灯的窗下,他看着林近溪的影子在窗帘后晃了晃,而后熄了灯,徐泽远放下心,知道她不会被副社长叫去应酬酒局,不会被‘不怀好意’的人欺负。

    贾总的人脉资源、徐泽远的冲锋献镇、技术团队的通力协作,可谓天时、地利、人和,公司拿到的项目越来越多,加之公司之前的几年行业积累,营业额自然跟着直线上升,公司的品牌效应在同行业内树起过硬的口碑。钱多了,想法就多,公司想上市,股东想分利,底下的员工想拿到更多的花红,可哪有人人都能如愿的事儿,不公便产生矛盾,矛盾大多因财起,有的人争的面红耳赤,有的人忍而不发,有的人左右逢源。

    办公室里贾总和徐泽远报怨着股东分权不公。

    当年我和老陈一起打天下,他出钱我出技术,说好的将来不分伯仲。现在可好,大资金进来了,股权一稀释,只给我10%的股份,他占了51%,独大。

    听商务部说是陈总太太入了入七位数的资金?陈总代持他太太那部分的。

    哼,花账谁不会做,财务主管是老陈的心腹,再说他太太是个外行,以后公司就是老陈一手遮天了。

    技术这块还是您说了算。 徐泽远开解,他也有些私心,想为兄弟们谋些福利,毕竟带队伍不能仅靠以德服人,还要以利为本。

    咱们技术团队的兄弟们也都很辛苦,如果能分到点期权,哪怕是像征性的,对员工也是种激励。徐泽远为团队争取不遗余力。

    贾总用大拇指戳着眉心,

    老耿、老黄都是跟着我的老人,技术扎实,系统平台的核心都是他们搭建的,加上你,现在团队的人也都服你,我替你们申请了3个点期权,技术一部、二部一共70、80号人。

    现在有84个人,前几天刚入职了5个应届毕业生。不如额外再申请2个点,加上耿老师、黄老师和我的,五个百分点,这5个点由您代持,我想耿老师和黄老师也不会有意见。

    一共15%。 贾总心中盘数,摇了摇头,还是有些不甘。

    贾总,您是技术部的老大,公司核心就是技术。马上要接T省大数据的项目了,申请20%也不为过。

    谈不妥,我看你叫几个靠的住人直接接手,T省的项目不如我们自己做算了。贾总愤愤不平。

    徐泽远走到门边紧了紧门,

    这么大的项目,出了闪失可不好。

    贾总一笑,

    你小子还算稳重。

    零打碎敲的小单子做做,给兄弟们打打牙祭无所谓,毕意他们也是日熬夜熬的。这个项目万一出了问题,得不偿失。

    说的是,你心里有轻重就好。贾总拍了拍徐泽远的肩膀,心中有了成算。

    贾总是徐泽远的伯乐,徐泽远性格稳重,做事勤奋,领导交待的工作事无遗策,而且从不越权,更难得的是徐泽远有大局观,做事有分寸,这让贾总少操了不少心。贾总慢慢把手里的资源、商务谈判的技巧传授给了徐泽远。徐泽远也没有让贾总失望,他聪明,有悟性,渐渐敛了自己年少时志得意满的锋芒,自从升了职,说话、办事更是谨慎小心,生怕出了叉子连累恩师。日积月累,两人即彼此信任又多了些默契。公司的项目多,得用的技术工程师配比不充足,工程师们赶工加班是家常便饭,不得以的时候还要从其他公司借调,或者干脆卖着脸面请朋友、同学帮忙。贾总和徐泽远商议着想办法截留一些活钱在手里,做补贴。于是,他们会调剂些小项目做私单,开始的时候,徐泽远不安了好多天,律身惟廉为宜,一躺到床上脑子里就是这一句,辗转反侧。给技术工程师发补贴时更是心虚,手没抖,可心在抖。后来,他用另一句话开解了自己——利在一身勿谋也,利在天下者谋之。日子久了,便驾轻就熟,毕竟他对得起同甘共苦的兄弟。

    徐泽远从办公桌边柜的抽屉里拿出一叠现金放进包里,他有点庆幸,这些额外的收入孟晨并不知道,林近溪的生日快到了,他打算给她买件生日礼物,提前送给她,因为,星期五他就要和孟晨去注册结婚了。命运真是有趣又可憎,星期五也是林近溪的生日。徐泽远不知道星期五将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过了星期五又会怎样。

    林近溪穿着合身的白色圆领T恤,配了一条垂到脚踝红绿撞色、杜鹃花图案的百褶长裙,轻盈、飘逸的跃过斑马线,她很打眼,引得路人侧目。

    徐泽捏了捏林近溪的脸,把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

    不冷吗?深秋了。

    我公司有外套。你怎么突然来看我?

    晚上约客户吃饭,路过,提前送你生日礼物。说着把一个盒子递过去。

    你怎么知道周五我出差?林近溪接过盒子拆包装。

    去哪儿?

    到了给你发照片,让你猜。......天啊,200的镜头,我爱的。

    喜欢吗?

    太贵了,我不能收。林近溪不好意思的脸红了。

    多拍点照片。不贵,打折。

    真的吗?谢谢你。林近溪说着把头埋进徐泽远臂膀里蹭了蹭,像个撒娇的小姑娘。我们要开选题会,晚上还要去上课,等我出差回来给你短信,请你吃饭。

    那我得吃顿好的,回去吧。徐泽远说的轻松,却心如刀割。

    少喝酒。林近溪还了外衣,嘱咐道,然后把镜头当宝贝一样抱在怀里过马路,徐泽远注视着林近溪的背影寸步不离,林近溪走到街对面转过身,也注视着徐泽远,她舒展的伸开手臂一边挥手一边不舍的离开,整齐的短发和裙摆逆风招展,一转身闪进大厦,最后消失在徐泽远视野里的是一片红绿撞色的裙角。徐泽远定定的立在原地,他知道一转身便是一辈子。

    清醒的时候项目谈成了五成,剩下的五成交给酒。

    服务员,再来一箱啤的。徐泽远面前摆着白酒矮杯、红酒高脚杯,他和客户喝得百无禁忌。

    当你在抉择面前落荒而逃,本身就是选择了对自己最不负责任的放任自流,时间会悄无声息的把你磨平、磨皱、磨到骨渣不剩,无论你怎样喊叫、挣扎、乞求。徐泽远伴着头痛欲裂醉生梦死,他想昏睡过周五,他希望一觉醒来是周六的早上。

    徐泽远醉眼兴松的看着孟晨化好了淡妆坐在沙发上打晃,似笑非笑,他打了打精神,发现打晃的是自己,他知道孟晨不会对她说,泽远,我不想嫁给你。

    孟晨倒水递给他,可以走了吗?

    孟晨,你想好了?徐泽远还抱着最后一丝幻想。

    你记得上学的时候,老师跟我们讲,模糊概率和谈恋爱的关系?

    什么? 徐泽远显然不记得,他一脸惶惑的听孟晨的下文。

    交往一个最好的异性,再交往一个最差的异性,那么当你遇到一个最好和最差之间的取中值异性就是你最适合的。

    我们好像都没机会去发现这个中值了?徐泽远皮笑肉不笑。

    可以推演,你也许是那个最好的,而我对你而言也不是最差的。所以我们没有毕要浪费时间去等到第三个出现,我们只是省略了过程,直达结果。

    哈哈哈~,徐泽远久为的爽朗的笑了,更像是自嘲。他突然觉得和孟晨的生活更像方程式,他只是解题过程中的X或Y,她负责求解,而且她的结果多半是对的。

    通透,孟晨,你活的太明白了。在理性这一点上他永远活不过孟晨,徐泽远终于了然于心,孟晨的坚定、自信全都是来自于目标明确,她永远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而自己是个矛盾体,身体里住着一对孪生兄弟——理智与情感,洽洽比重各占了50%,不分伯仲,他只能把理智定位在工作上,把情感定位在工作以外,只是他的情感很少得到孟晨的关照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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