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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攻百越(万卷堂11)

    张良固然想要嬴政这暴君死,但并不代表他不认可始皇帝的功绩。

    换言之,出于对天下人的顾虑,张良还是启程来到咸阳,会一会这个神秘的国师。

    而这一见,张良就可以断定赢秦歌不是那些虚有其表之人,加之过来路上听闻始皇帝颁布的种种条令。

    已经可以想象到未来是何种模样的张良用心如死灰来形容再贴切不过了。

    等这些条令发挥他们的作用,届时想要通过刺杀来始皇帝只会越发艰难,而他们这些六国遗族日后若想有什么动作,只怕会被心向始皇帝的黔首告发。

    难不成他就要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的仇人逍遥自在,韩国再无复国之望?

    张良深吸一口气,袖中的手握紧,垂下眼帘,避开与赢秦歌的对视。

    “良听闻万卷堂博揽群书,先生更是被始皇帝封为国师,良来前对万卷堂和先生破是向往,只是现在看来,世上竟有诸多误会。”说罢,张良叹了口气。

    张良在看人方面向来十分准确,且倘若赢秦歌真只是虚有其表,又怎会有如此多纸质藏书,还引得始皇帝封为国师。

    那合理的解释就是赢秦歌在伪装,抑或是始皇帝将不利于他统治的书籍都藏于咸阳宫。

    面对张良的激将法,赢秦歌微笑不语。

    张良也没想过通过这种简单的方法让赢秦歌露出马脚,他转身准备离开,思量着该如何通过这个万卷堂让始皇帝毙命。

    “良心中可曾甘心?”赢秦歌一句话拦住了张良踏出去的脚。

    收回踏出的脚,张良神情迷茫:“先生何意?”

    暗地里却忍不住提起心来。

    难不成他的身份暴露了?可是他不过才踏进咸阳城,暗地里复韩之事亦是非常隐蔽,是谁走路了风声?

    赢秦歌:“良要我在此处细说?我倒是不在意。”

    话都说到这份上,张良要再装茫然不解,那就太假了。

    既然赢秦歌已被奉为国师,始皇帝必然在周边安插了棋子,用来监视万卷堂和来往的客人。

    在赢秦歌对他说出那句话起,张良就逃脱不了被秦兵带走的既定事实,只是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暴露的。

    既然已被识破,张良也不装了,他收敛起表面上的伪装,周身气质一变,“在被带走前,良还有一事不明,但请先生解惑。”

    像是猜到了张良心中的疑惑,赢秦歌道:“良若是指身份一事,陛下可解良之惑。”

    既然嬴政已经看完了秦朝灭亡的过程,又怎么会漏了在书中谋划了刺杀他一事的张良。

    只不过因为抽不出手,人在那里还一无所知且逃不掉,又被赢秦歌状若无意提了一句张良乃治国大才,嬴政这才没有动手。

    现在张良自投罗网,收到消息的嬴政又怎会放过他,只怕现在抓人的军队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张良面色发白,这一刻他宁愿赢秦歌没有跟他解释。

    “良固然忠心为国,可良是否想过,昔日韩君可愿复国?天下黔首可愿再陷战火?

    良若觉陛下为暴君,为何不想办法去阻止他,改变他?陛下死去自当会有下一秦皇,你之所愿在往后真能如愿?”

    赢秦歌的话语如同一记重锤,重重砸在张良的心上,让他呼吸一滞。

    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张良不是看不到被战火牵连的黔首,只是他固执认为只要始皇帝死了,韩国复国,那么一切就可恢复到原来的安稳生活。

    可现在赢秦歌却用实际行动将他不愿意面对的事实扔在他的面前,强迫他睁开眼睛好好看清楚。

    “始皇帝如今所行所变,是否乃先生从中干涉?”张良声音干涩,没察觉到他身后走进了一批身强体壮的秦兵。

    “良已猜到了不是吗。”明明是疑问句,但在赢秦歌口中却成了肯定。

    是啊,他明明已经猜到了其中关键,只是仍是不甘心而已。

    余光扫到站到他身边的秦兵,张良大笑出声:“先生妙算,良不及先生,良能因壮志而死,良甘心!”

    说罢,他转身走向将他团团围住的秦兵,甩袖而去的身影好不潇洒。

    什长朝赢秦歌行了个礼,然后压着张良向咸阳宫而去。

    这一插曲引得万卷堂内的客人一阵窃窃私语,不过很快就在羽蛇等人的注视下噤声。

    被押送到咸阳宫的张良第一个见到的不是始皇帝,而是韩成,他认定的主君。

    这个在张良心中唯一能够和自己志愿相同的主君,在见到他的第一件事就是跪到他面前,紧抱着他的大腿抽泣。

    被韩成这一举动搞得脑袋一懵的张良下意识要去扶韩成,只是韩成却拍开了他的手,哭嚎不停:“子房,算我求你了,我真的不想复国,我也没那个本事复国。

    我……我愿意留在咸阳宫老死,子房你就圆了我这个心愿吧……”

    韩成边哭边说、涕泗横流,形象好不狼狈,哪有昔日韩国公子的翩翩风度。

    看着被自己奉为主君的韩成痛哭流涕的模样,张良的表情无比痛苦,这一刻他只觉得自己所坚持的事物在此刻被彻底碾碎,变得一文不值。

    本该身为最期望韩国复国的韩国宗室此刻却甘愿沦为秦国阶下囚,甚至因为恐惧始皇帝而对他这个臣子下跪,哀求他不要再为复国一事寻上他。

    喉间涌上腥甜,张良生生咽下这份腥甜,痛苦出声:“您甘心吗?”

    “我甘心!我为什么不甘心?!我从未想过复国一事,都是你们一直在逼我!”韩成松开张良的大腿,双目赤红。

    “韩国还在时我就是个不受宠的公子,没享受到多少韩国宗室的富贵,我也没有什么大志愿……韩国灭了,我只想带着我的妻子隐姓埋名好好活下去,哪怕活得贫苦我也认了。

    可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找到我?!为什么要我这个没受到多少韩国富贵的人去复国?!我为什么一定要听你们的话?!我只想要好好活着,只想要和我的妻子一起好好活着!

    你们想要复国你们去,我不想要这富贵,你们不要再来连累我了好不好?”

    从韩国被灭,韩成就一直活在担心受怕中,他害怕自己会和其他宗室一样丢了性命,害怕自己的妻子会被自己连累。

    他没什么志向,也不曾想过复国,可是张良等人却找上了他,让他去复国,去推翻秦国的统治。

    活得杯弓蛇影的韩成已经要崩溃了,他开始怨恨起张良等人,若是没有他们,他和他的妻子就能安安稳稳地留在咸阳,哪怕没有以前的地位,也不至于为一口吃的去争去抢。

    “你们想死你们直管去,不要拉上我啊!我只想和我的妻子好好活着,这难道有错吗?我无错啊!”不断的哭嚎已让韩成的嗓子变得沙哑,看张良的目光也露出了怨恨。

    自己的主君因为他想要他复国而对他报以怨恨。

    意识到这一点,张良眼前一阵发黑,他踉跄后退两步才稳住身形,面色发白,嘴张了又张,却是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身为臣子,张良很想对韩成的软弱痛斥出声,可是身为一个普通人,张良却是无法张口去指责身为一个父亲、丈夫的韩成。

    若非禽兽,没有哪一个丈夫、父亲不希望自己的妻子能够好好活下去,而他们的行为却无异于让一个父亲、丈夫把自己的妻子往火坑里推。

    “我明白了。”张良闭上眼睛,声音无比苦涩。

    韩王室唯一的后裔都不想要复国,他这个臣子哪怕有翻天的本领又如何,终究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以为张良这是同意放过自己了,韩成连忙看向一旁的秦兵,希望他们能够快点带自己回去。

    被秦兵闯入住所强行带走的韩成在得知自己被带过来的原因是张良被抓,登时脸上血色尽褪,这些软倒在地。

    看看那些造反不成的反秦份子的下场,哪一个不是被坑杀殆尽,如今他也要因为张良而踏入这一行列。

    后悔不已的韩成只恨自己当时为什么不隐姓埋名得更远一些,怎么就被张良他们找上了。

    看到自己将被坑杀的韩成面如死灰,结果下一秒却听到押送他的秦兵说只要他能劝说张良放弃复国,那他便死罪可免。

    有救命的缰绳放在自己面前,韩成岂有不抓之理,他忙不迭点头答应,之后便是张良所见的种种。

    没想到赢秦歌提到的治国大才会自己送上门,王座之上的嬴政审视着台下身形单薄却如崖上松柏般坚韧的青年,利剑般锐利的目光刺得张良浑身僵硬。

    许久,王座上的嬴政才肃声道:“朕听闻良卿有治国之才,家中更是五世相韩,功绩匪浅,不知良卿可愿为秦效力?至于反秦一事,朕可既往不咎。”

    要问世上有什么让人觉得自己被羞辱了的事情,张良觉得这或许就是了。

    张良咬牙道:“良自知良所行之事夷三族也不为过,陛下若想杀良,下令便是,何须以此羞辱良。”

    “羞辱?”嬴政咀嚼着这两字,并不为张良的言行而生气,“朕一向不喜羞辱人,逆朕者,朕一向坑杀之。”

    幼时嬴政在赵国HD做质子,备受欺辱,灭赵后便将欺辱过他的人尽数坑杀,故也留下了残暴之名。

    可是嬴政不在乎,为君者有谁没下令杀过人,比他还要残暴的君王不是没有,只不过他将人的死亡方式换了一种罢了。

    关于嬴政的这个爱好,张良也是知道的,不然他也不会认定嬴政是个无道暴君。

    可是始皇帝说的是真的吗?真有君王能如此宽容大度,不计前嫌,将臣子之位赋予反秦人士?

    张良难以置信,他抬头与嬴政对视,高台上的君王虽面色冷硬,但确实没有对他产生杀意。

    被嬴政的表现冲击到,张良一时口快过心:“陛下不担心良利用职务之便为自己谋划反秦之事?”

    说完,张良就忍不住懊悔自己为什么嘴不过脑子,这么容易被影响到。

    对此,嬴政倒是不在意:“良卿若真能瞒过朕,反倒落实了国师对良卿之评价。”

    嬴政用人向来大胆,他并不担心张良成为大秦臣子后还怀有反秦之心,因为他相信自己的能力,能让张良顺从于他。

    而且张良即便真得了官位还怀有反秦之心,如他所说利用职务之便为反秦事业添砖加瓦,前提也得是他能凭借自己的能力爬上高位。

    而在爬上高位之前,张良就必须做出足够大的功绩来证明自己,届时张良真想继续反秦,反秦之人又怎会相信一个为大秦事业做出诸多贡献的大秦能臣。

    个中关系并不深奥,张良很快便理清了其中关系,他长叹一声,深觉自己此番不该来咸阳。

    嬴政:“良卿可想清楚了?”

    袖中紧紧攥着的双手无力松开,张良闭眼下跪,沉声道:“臣张良,叩见陛下。”

    看着跪伏在地的清瘦身影,嬴政大笑出声,他走下台扶起张良:“朕得良卿如虎添翼,望良卿莫要辜负朕与大秦之期望。”

    扶着他双臂的手宽大而滚烫,张良垂下眼帘:“唯。”

    自此,古今第一谋圣从大汉名相变为了大秦名相,历史的车轮朝着一个崭新的方向驶去。

    而有了张良的加入,大秦的改革变得更加顺利了。

    看着在工作中挥斥方遒、游刃有余的张良,嬴政终于明白赢秦歌为什么会说张良是治国大才了。

    就这一力定十的才能,他若不叫治国大才,恐怕谁也不能叫大才了。

    挖到了一个大宝藏的嬴政将目光再度放在赢秦歌的身上,他是个贪心的人,不论土地还是大才,都是越多越好,最好全天下都尽归他囊中。

    看着嬴政那恨不得写上“缺人,国师速来”六字的表情,赢秦歌无奈放下手中的书籍:“素来听闻沛县人杰地灵,主吏掾深得民心,曹家狱掾治理有方,沛厩司御车技了得,吕家次女聪慧异常,刘姓混子善于变通,王家之子骁勇善战,泗水卒史直言敢谏,屠狗樊氏力大无穷,若非在下劳于贩书,还真想一探其风光。”

    听着赢秦歌的感慨,嬴政的眼睛越来越亮,他没有怀疑赢秦歌是从哪里听来这么多人,是不是在随口敷衍他,召来蒙毅让他安排人将赢秦歌口中的这些人都带来咸阳。

    “先生无需失落,政可将这些人都带来给先生一览。”嬴政唇角带笑,并试图得寸进尺:“先生日后若想见谁,可尽数向政倾述,政定当竭力为先生解忧。”

    这话说得,好似恨不得赢秦歌一刻不停往外冒人名,然后他好拿着网把这些人一把网回来。

    赢秦歌拒绝了嬴政的得寸进尺:“凡事贪多嚼不烂,陛下还是一口一口细嚼慢咽来的好。”

    见点到为止,又拿起书看了起来,嬴政知道今天的话题是到此结束了,他看着被自己搬空了万卷堂,失落走上马车。

    赢秦歌哪点都好,就是不愿意随他上朝和不喜欢把话说全,不过好在此番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嬴政还是很满意的。

    沛县。

    萧何等人并不知道有一只军队正快马加鞭朝他们赶来,正日复一日地做着自己的事情,直到气势汹汹的秦兵闯进家门,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盯着自己看。

    屯长紧盯着萧何:“汝就是沛县的主吏掾?”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才引得秦兵上门的萧何僵硬点头。

    见自己没找错人,屯长展开手中的诏令:“陛下有令,宣主吏掾随吾等回咸阳面见陛下。”

    听到这,萧何就更加迷糊了,他一个沛县的小小主吏掾,按理来说被始皇帝召见的可能约等于无,怎就还被指名道姓专门找上了?

    一头雾水的萧何拱手:“唯。”

    若说拒绝是万万不可能的,萧何只能接受这一现实,然后去收拾去咸阳要备上的行李。

    接下来同样的事情发生在曹参夏侯婴、吕雉、刘季、王陵、周昌、樊哙等人的身上,各个一头雾水同秦兵离开,然后在队伍里面面相觑。

    这是做什么?为什么始皇帝要点名他们去咸阳?

    没有人能回答他们的疑惑,就连社交恐怖分子刘季都没能从士兵口中问出一点风声,毕竟这些士兵们是真的不知道原因。

    紧赶慢赶,萧何一众终于在一个月内感到了咸阳。

    看着咸阳繁华的景色,萧何等人感慨不愧是大秦国都,完全不是沛县这种小地方可以比的。

    不同于张良,对大秦并无什么爱恨情仇的萧何等人对于始皇帝任命他们为臣子一事接受得非常顺利。

    面对这位俊美无涛、唯才是举的大秦皇帝,虽然不知道国师是如何得知他们的名字,并认定他们是不可多得的大才,但他们是发自内心感激嬴政和赢秦歌。

    根据赢秦歌对这几人的描述,嬴政分别为他们安排了相适应高的职务,并用言语让他们变得热血沸腾起来。

    咸阳内早已为他们安排好了住所,士兵们领着萧何等人往宫外走去。

    期间细心的萧何注意到自己的好兄弟神情古怪,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

    离开咸阳宫的刘季终于忍不住了:“大丈夫当如是也!”

    萧何先是愣了一下,而后迅速反应过来刘季话中的对象指的是谁,顿时一激灵。

    “此处非沛县,刘兄莫要乱说话!”萧何恨不得伸手去捂刘季的嘴。

    刘季是个人精,又怎会不知晓哪些话能说,哪些话不能说,只不过一时被热血冲昏了头脑,这才没控制住。

    始皇三十年春。

    大秦学宫正式投入使用,嬴政从万卷堂购入课本万余册,与此同时增加书籍审核权一项,未经国家出版社——万卷堂允许,不可私自出版书籍,违者服徭役三年以上。

    焚书一事仍有发生,但却不像原历史那般召来诸多谩骂,甚至还有觉得始皇帝焚书焚得好的民间声音出现。

    始皇三十年秋。

    【以下五点进行替换

    要是这次能够平安活下来,他绝对要把始作俑者的皮肉一层一层地扒下来喂蛆!敢把主意打到他头上,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这般想着的宋铭泽观察着视野范围内可供躲藏的障碍物,冷静分析甩脱身后追击者的可能性。

    他参加这个比赛,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绝不仅人们当前看到的水平,不是过来赔命的。

    对方那猫捉老鼠一样恶劣的攻击方式已经让宋铭泽明白当前想要靠举办方发现不对前来救援是不可能的了,那么他当前所能做的就是摆脱对方,等待比赛结束。

    和别的家族不一样,宋铭泽出生的宋家对于他这个长子可谓是非常重视,但凡有点风吹草动,都生怕对他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影响。

    也就是说,只要他还有一丁点活着的可能,宋家就不可能放弃搜救,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撑到宋家来人。

    蓝黑色机甲和黑金色机甲一前一后离开了这片区域,只留下被激光离子炮轰塌了的山体。

    高温之下,离子炮洞穿的地方的表层都变成了赤色流动的熔岩状,不用细看,都能看到表层上方的空气中出现滚滚热浪。

    被拦腰轰穿的大山在两架机甲离开后并没能坚持多久,山顶不断滚落的巨石发出可怖的轰鸣声,也成了山体崩塌的最后一根稻草。

    只听闻一阵沉闷而响彻云霄的轰隆声响起,原本已在此处屹立千万年的大山轰然倒塌,黄褐色的尘土从底端弥漫上苍蓝色的天幕,也席卷了周边数百米的空间。

    生存在这个星球上的动物惊慌逃命,随着大山的彻底崩塌,整片大地都仿佛在为之颤抖、哀鸣。

    对于这场突如其来的浩劫,并不是所有的生物都能幸免于难,那些来不及逃命的,甚至可能就慢那么一步的动物,都随着大山的崩塌而永埋于黑暗之下。

    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它们存在过的痕迹可能会随着挖掘或大自然的变迁而重见天日,但绝对不是在此刻。

    山体倒塌的轰鸣声逐渐消失,那刮在人脸上犹如尖刀一般的罡风很快把弥漫在天地间的尘土吹散,暴露出底下的废墟。

    也不知过了多久,耀眼的恒星从地平线上消失,整片大地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然后随着星河流转再度回归到白昼。

    已成一片废墟的大山一角,一个光溜溜的黑脑袋试探性地从山石底下探出脑袋。

    宋铭泽和发射激光离子炮的人绝对不可能想到,他们这一误打误中到底造成了什么结果。

    白离栀,上古蛇妖,因深感世间无趣而选择闭关修炼,这一闭,就不知道闭了多少岁月,若不是大山崩塌,她或许仍会选择继续闭关。

    将缩小到幼蛇体型的身体从山石间挤出来,白离栀只觉得如今的身体异常疲惫虚弱,或许再过一段时间,自己连变作人形都做不到了。

    被山体崩塌震醒的白离栀不是没有在发现自己身体异状的第一时间选择吸取灵力进行修炼,但是空气里原本充裕的灵力好似一下子全被什么东西抽空了,她花费了一天一夜的时间,都不曾在空气中获取到一星半点的灵力。

    难不成真如他们所说的那样,这世间的灵力终究还是彻底枯竭了?那她这次闭关,世间到底过去了多少年?

    发现是真的感知不到一丁点的灵力后,白离栀果断把洞府收回丹田,变作幼蛇形态从缝隙间钻出来。

    苍蓝天幕下,目之所及皆是一片荒芜,为数不多顽强存活的植被在这片红褐色的大地上是那么的突兀。

    白离栀吐了吐信子,贴着地面刮过的罡风瞬间糊了她一身泥尘,让她不顾形象连呸几大口,这才把蛇信上沾到的沙尘吐了个干净。

    没想到才探出半个身子就受到了如此大礼,白离栀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决定顶着罡风外出探寻下周边的环境。

    身体已经不在山石底下,白离栀自然也不需要再花费妖力去维持幼蛇体型。

    婴儿手指细的黑蛇瞬间体型暴涨,原本细密到难以用肉眼去分辨的蛇鳞成了成人巴掌大小,平坦光滑的头顶也随之生出了四角,这一变化直至蛇身有半层楼高才结束。

    宛若红宝石一般绚烂夺目的瞳仁因强光拉成了一条细线,当其直直注视某物的时候,是那么的骇人可怖,气都不敢喘一下。

    这是白离栀的真身,亦是她最真实、最不会消耗妖力的大小,且修炼到白离栀这个地步,肉身早已刀枪不入,仅凭着区区罡风想要破她的防,简直是异想天开,故这也是白离栀为什么会敢于冒险外出的原因。

    庞大的蛇身从松散的地面上碾压过去,留下一道显眼无比的蛇道。

    白离栀所在的这一片区域偏向于旱季时的热带草原气候,但却没有热带草原那么茂密的植被,只有稀稀疏疏的类似金合欢树一样的稀树扎根于地表,证明这附近并非没有活物存在。

    红褐色的大地如同一个蒸炉,放眼望去,干燥炙热的空气就像是被煮沸了般,滚滚热浪不断从地表升起,连那枯黄色的针叶都变得死气沉沉,让人心生绝望。

    刺目的就像是一盏千瓦LED灯泡近距离挂在人头顶的恒星已经行至天空中间,大地的温度不断上升,不敢轻易依靠妖力来维持身体最佳温度的白离栀找了一颗相对大一点的稀树,打算等温度消下去一些再行动。

    和人形时不同,真身状态的白离栀并不可以借助眼皮来遮挡光线,面对着这能刺瞎人双目的强光,她只能把自己盘成一团,脑袋藏在身体下面,以此阻隔强光对他眼睛的伤害。

    天气本就热得不行,偏偏白离栀蛇身的颜色还是最为吸热的黑色,即便身处在树荫下,也和在强光底下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闷热的空气就像是大夏天里不小心把棉被盖过脑袋一样,但偏偏还不能一脚踢开,只能继续忍受着这份炙烤。

    一直覆盖在眼球上的薄膜已经因为这种恶劣天气而变得干涩发烫,换作以前妖力充沛的时候,白离栀哪里用得着受这种苦,随手就是一个呼风唤雨术。

    无奈现在仅存的妖力可以说贫瘠到无,只要白离栀还想以后的一段日子里还保持理智,不退化成山间野兽,她就不能乱用仅剩的妖力。

    白离栀在树下一停就停了两、三个小时之久,等她再度出发时,面对自己都能煎牛肉的身体,白离栀默默收回被烫的发疼的蛇信。

    白离栀的探寻并不是毫无目的的,随着她走的越来越远,周边的植被开始茂密起来,空气中的水汽也多了起来。

    在太阳快要没入地平线的时候,大半个白天都在赶路的白离栀攀过一座被稀树覆盖的高山,一潭如同绿宝石般幽深夺目的湖水没有任何预兆地撞入了她的眼底。

    湖水的周边是郁郁葱葱的植被,天空与岸边的景物倒映在湖面上,形成了一幅难得的避世之景。

    山谷的位置很低,白离栀拖着发烫的身躯又行了好长一段距离才游到湖边。

    白离栀过来的路上,可以看到周边有不少动物的足迹,但和她以前见过的足迹不同,湖边湿润泥土上的脚印非常陌生,让她完全想不到哪一种动物可以代入。

    白离栀在暗处又守了一会儿,待看到一群像马又像鹿的不足半米高的动物竖着耳朵来到湖边喝水,她对这处湖水的担忧才散了去。

    不怪白离栀为什么这么疑神疑鬼,因为这一路上她看到的景象实在是太过奇怪了些,这让她很容易想起她还没闭关前看到的一些变异言论。

    人类对周边环境的影响还是太大了,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让一方土地生灵涂炭,而且随着科技的发展,人类对自然的掌控权越来越大,大到让她们这些里侧势力都不得不退让。

    大山毫无预兆的倒塌和当前与洪荒时期无异的恶劣气候,都让白离栀忍不住心生警惕。

    虽说她并不是什么特别珍稀的品种,但好歹也活了那么久,整个身体也算得上是难得的宝物,要有不轨之徒贪图她这一身血肉也不奇怪。

    几千年的岁月,足以让白离栀看清这世间的险恶。

    待到那群不知名动物喝完水离开,之后又来了几波完全陌生的动物,且喝完水都没见出事,白离栀这才慢悠悠地从树上下去。

    庞大的蛇身悄无声息地从树上落到地面,碾压过枯枝落叶时发出的声音让原本还在喝水的动物瞬间竖起耳朵。

    它们沿着声源看去,这一看就看出了大事!

    从未见过身形如此庞大可怖的动物们双腿一软,险些以倒栽葱的姿势掉进水里,爬起来后忙掉头冲进林子里,身形颇为狼狈。

    对这一场景已经习以为常的白离栀抬起尾巴试探性地伸进水里,被太阳照的温热的湖水和滚烫的蛇身一对比,白离栀只觉得异常凉快。

    放了一会发现没什么问题后,白离栀整条蛇一呲溜滑进了湖里,原本平静的湖面荡起了大片的涟漪。

    因为周边没有认识她的人事物,不用端着形象的白离栀可劲儿的撒欢,湖水从她下去那刻起就没平静过。

    这处湖水看着面积不大,但底部却不是一般的深,白离栀越往下游,湖水的温度就越低,周边的可见度也越低。

    湖水的温度是那么的舒适,之前险些被热傻了的白离栀是一点都不想离开。

    她找了个有遮挡物的角落,把脑袋露出水面,以确保被淹死的蠢事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后,便继续美滋滋地躺平。

    U-159星是没有卫星的,所以在漆黑的夜晚里,满天繁星便是U-159所能看到的最为明亮的存在。

    但这一份明亮和更多的黑暗相比,是那么的微弱,以白离栀特意强化过的视力,看周边的景物都只能隐约看个大概的轮廓。

    也是在这个时候,白离栀才惊觉自己极有可能换了一个世界。

    虽然星象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发生部分变化,但绝对不可能所有的星象都在短时间内换了个遍,连最为熟悉的月亮都消失无影无踪。

    自己还能活多久,白离栀是最为清楚的一个,她可以肯定,在她寿命耗尽之前,天幕之上的星象绝不可能变成如今这完全陌生的景象。

    只是如果是换了一个世界的话,那她为何全无感觉,甚至还得借助外物才能惊觉外界的变化?

    白离栀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事后连放弃思考想要施法探一下前因后果都做不到。

    许是因为光线的问题,周遭静悄悄的,连虫鸣声都听不到,白离栀唯一能够听到就是自己游动身体发出的水声,以及自己缓慢而悠长的呼吸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白离栀忍不住想要小憩一阵,思维有些迷迷糊糊的时候,一道辨不出性别,像极了合成的声音在她脑中断断续续响起。

    【滴!正在绑定宿主,完成度1%……15%……31%……76%……98%、99%……绑定失败!系统19911005即将进行第二次绑定。】

    【第二次绑定开始,完成度1%……9%……29%……45%……81%、82%……绑定失败!系统19911005即将进行第三次绑定。】

    【第三次绑定开始,完成度1%……5%……21%……45%、46%绑定失败!系统19911005申请与未来宿主进行额外对话!】

    无机质的合成声自言自语一段后,闹的白离栀脑仁一阵嗡嗡作响,好不容易停下来了,还没等白离栀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一道更加刺脑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呜哇——宿主大大您就同意一下申请嘛,您不同意的话,我就真的没有能量去搜寻下一个像您这么完美的宿主了QAQ】

    像小孩子一样的哭泣声在脑子里止都止不住,白离栀都要怀疑自己下一秒会不会被震晕。

    “闭嘴!”

    水中的尾巴不耐烦地甩了一下,白离栀低声呵斥。

    【嗝!】

    被吓到的系统瞬间打了个嗝,不敢出声的它在白离栀的面前化出了一面半透明的面板,加大加粗的QAQ直直怼进了白离栀的眼里。

    [对不起!!!未来的宿主大大,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我太害怕了!]

    “你是什么东西,怎么进到我脑子里的?!”鲜红的信子在空气中不断收集着信息,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声。

    白离栀虽然确实在现代生活过一段时间,但因为本身也是老古董中的一员,所以生活习惯无限接近于退休老干部。

    一天下来,不是喝喝茶,就是看看书,偶尔碰巧会打开经常闲置的电视机看看,至于网络,用的也是里侧专用的小型网络。

    这也就造成了白离栀对很多网络内容都处在一种原始人状态,更别提那时候才兴盛没几年的系统流了。

    对于系统的出现,她的第一个想法是这是什么妖魔,居然能悄无声息地附身于她的脑中,还如此嚣张地羞辱她。

    虽然还未绑定,但也能从白离栀的反应猜出对方对它是有多么的不满,毕竟那杀气都快要化作实体把它的屏幕刺穿了。

    [!!!]

    [未来的宿主大大您听我解释!我是编号19911005的文化兴盛游戏系统,之所以会找上未来的宿主大大您,是因为您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搜索到的唯一符合详知华夏文化这一条件的生物!]

    [为了找到未来的宿主大大,系统19911005已经消耗了七成的能量,未来的宿主大大要是拒绝我,系统19911005就要被销毁了QAQ]

    [未来的宿主大大,系统19911005是非常有用的,只要未来的宿主大大能够完成任务获得知名度,系统19911005就能为未来的宿主大大提供任何想要的东西!]

    [系统19911005保证申请通过后的所有任务对未来的宿主大大都有利无弊,所以未来的宿主大大就同意绑定申请嘛QAQ]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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