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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狭路相逢

    晚上要睡觉的时候,子枚就有些粘粘乎乎,这么久没见着姐姐,她一分钟也不舍得离开。还好,有个小房间里铺了两张一米二的床,陶芝睡了一张,子君和子枚睡了另一张,天气冷,抱在一起倒也暖和。

    第二天睡到九点多钟才起,等吃完早饭收拾停当都近中午了。子君想带着陶芝去逛逛集市,顺便买些年货回家,子安和子枚自然也跟着一起了。小县城里,别看平常冷清得很,到了过年前夕,人多,路窄,挤得水泄不通。他们一行人,走走停停,子君不时地向陶芝介绍一些当地的风俗,兴致很高昂。

    经过串串香的那条小巷子,麻辣烫的香气从幽深的巷子口传了出来,勾得人口舌生津。

    “姐,陶芝姐,麻辣烫,去不去?”子枚进了大学也将有半年多没来这里了,平时不觉得,一闻着这香气就有些按不住了。

    子君用眼神询问陶芝,陶芝自然也是向往的,她是地道的重庆妹子,对麻辣烫的钟爱一点也不比子君他们少。一闻那香气,馋虫也早就跑出来了,眼睛亮晶晶的,赶紧点头。子安瞧着这三个女孩子的样子不禁摇头低笑了起来,不管是稳重的君君,还是调皮的枚枚,就是这个陶芝,怎么都一个样,遇着了美食就走不动路了。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味道,只是身边没有了熟悉的那个人。子君只在心底感叹了一句便被拉回了心神,一群人出来,笑笑闹闹的,好像也没有机会伤怀。

    串串香的生意倒是异常地火爆,几张圆炉周围都围满了人,几个正想着要不干脆算了,就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喊,老板结账。子君想着这下该有位置了,一看,竟然是肖萍。她穿着一件白色的羽绒服,眉眼如画,刚吃完麻辣烫唇色红得特别娇艳,莹白的手上拿着个鲜红的钱包。子君一愣神,肖萍也看见了她——

    “陈子君——”肖萍也是一愣,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她,平静的心里涌气一股不平。凭什么,她凭什么,自己明明比她漂亮,离他也更近,为什么他总是对她不假辞色?却又对她恋恋不忘?对周灿,最开始,是自己喜欢;后来,是妈妈说,周灿很好,希望她以后能嫁进周家;再后来,那个男孩,已经成为了她心底的执念,得到他,仿佛已经不仅仅是因为喜欢了。她在艺术院校,长得好的男生多如牛毛,对她表示好感的也不少。也许她就是贱,那些送上门来讨好她的,她一个也看不上眼。

    “你好,肖萍。”明明是同学,却只能这样客套。肖萍结完账,两个同行的女孩都起身出来了,子安带着三个女孩往里走。门口处,肖萍从里面出来,“陈子君,我们谈谈。”

    “哥,你们先进去,我一会儿来。”不知道她要谈什么,好像也没什么值得谈的。

    “你还在广州打工?”肖萍把子君从头到脚望了一遍,感觉她似乎过得不错,气色好,穿得也不错。地摊货和商场里的衣服她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最关键是连她的气质都发生了很大的改变,落落大方,气质清冷。肖萍心里一哼,她倒是在哪里都能活得好。

    子君正要回答,电话响了起来,“我先接个电话。”

    “喂——”

    “我到了,你放心。”男人的声音从话筒那边传来,间或还夹杂着机场的广播声。他一手拖着行礼,一手拿着手机,大步朝前走着。就因为昨天她那句一路平安,他一下飞机就忍不住给她打电话报平安。

    这话说得,子君脸上一烫,她有什么不放心的?“那就好,你好好休息。”

    “嗯,你也是。那我挂了?”

    “好。”子君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我在外面。”

    肖萍一直盯着她的表情,以及她手里的那部手机。刚好,她也有一部,还是跟父母磨了好久,然后自己还省吃俭用了几个月才买到的。陈子君也买得起?还有刚才她在电话里那温柔的声音,她不会是谈恋爱了吧?这个发现让她心里突然高兴了起来,不过,她要将所有的苗头都掐灭才行。

    “陈子君,刚才那个是你男朋友?”子君看着她笑得一脸灿烂,她知道她想什么,也不打算满足她的好奇心。也许人的气场不对就是这样,你不喜欢我,其实,我也不喜欢你。

    “说吧,你想和我谈什么?”子君一副我还有事,我挺忙的表情。肖萍在心里哼了一声,但一想到自己接下来的打算又忍了下来。

    “其实也没什么,我们不是同学嘛,几年不见,就不能聊聊?”

    子君一听,就打算走人。她们是同学没错,在学校的时候就没什么好聊,她还真想不出毕业了两个人还能聊什么。肖萍见她想走,赶紧又道,“喂,我已经和周灿好了!”

    “你们的事情我不感兴趣。”子君站定,目光灼灼地盯着肖萍,不知道是想要说服她,还是说服自己。哪怕是看见肖苹这个人,她的情结都会波动,

    “对了,你看,这是上次我妈和夏阿姨一起去北京时,我们照的相。”肖苹说着从钱包里拿出一张照片凑到子君面前,四个人,笑容满面,站在长城上。

    子君不想看的,可是一晃眼那相片还是映入到眼帘。哪怕只是一眼,她还是认出他来,站在夏老师身后,笑容灿烂。他好像你更高更帅了些,子君心里不禁还是微微疼了一下,针扎似的,细细密密。子君垂下眼帘,遮住眼底的黯然,不过转瞬,又调整好自己的心情,抬眼望着一脸得意的肖苹。

    “那很好啊,恭喜你们了。”天知道这几个字她说得有多痛,好像又为了让自己死心得更彻底,她接过钱包,仔细看了看。既然痛,就一次痛够,从此后不再为他心痛了。肖萍站在最中间,笑得很满足,两边分别是她妈妈和夏老师,周灿站在夏老师的身后。那眉眼,熟悉而又陌生,那笑容,晃得她的眼有些疼。

    “挺好的。我哥他们还在等我——”子君忙收回心神,将钱包递给肖苹。

    “留个电话吧,到时候我们结婚,你也来捧个场呗。”肖萍拿好钱吧,心情愉快地道。

    原本想不给的,子君心里堵着一口气,输人不能输阵,报了一串电话号码给她,然后道,“我可以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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