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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七章 成事在天(2)拉勾勾

    在农历八月初三到来之前,鲁矮子工坊中的所有人,都极尽可能地假装无事,假装这一日不会到来。

    要维持这种状态,实属不易。鲁矮子工坊上上下下之所以能够达成这种共识,全因为他们心系顾盼兮,不希望让本就忐忑紧张的顾盼兮,更感难过。

    按理说,时非清和顾盼兮夫妻二人,应该要在农历八月初三到来之前,尽情地享受难得的平静,畅享夫妻生活,放肆地恩爱一番才是。

    毕竟,时非正和时非笃的计策实在太过凶险,即便顾盼兮已经准备周全,即便林正玄信誓旦旦地预言时非正和时非笃必然事败,时非清和顾盼兮才会是最后的赢家,但时非清和顾盼兮一方失败的风险,依旧存在。

    一旦他们二人失败,他们将要面对的,就可能是阴阳永隔,乃至于共赴黄泉的结局。现在难得还享有暴风雨前的最后宁静,他们二人,又怎么能够不去抓紧时机,纵情享乐?

    顾盼兮当然也想,她更想抛下眼前的一切,跟时非清远走高飞。

    可是顾盼兮不能。

    从当初她和时非清以“国泰民安”当做两人相守的约定之时,就注定了,他们这对夫妻,可以不爱江山,但不能不爱百姓子民。

    时非清生在皇家,是受百姓的供养长大的,于公于私,他都有责任,要肩负起大武的将来,不能让大武,落入时非正和时非笃这样利欲熏心的人手中。

    由是,即便顾盼兮心心念念的,就是和时非清偷得浮生半日欢,可是她也只能克制,她既怕自己和时非清如果纵情享乐,会被在暗处虎视眈眈的时非正和时非笃,看出半点端倪,更怕自己一旦放开手去跟时非清感受爱情和生活的美好,她就没办法再次放手了。

    时非清亦然如此。尽管他不发一语,没有多说半句,但他跟顾盼兮的感受如出一辙,既有强烈的冲动,要跟顾盼兮远走高飞,或者一晌贪欢,但又很明白,眼下他们两人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克制。

    时间如白驹过隙。无论时间流逝,指向的将来,会是多么悲惨或者壮烈,都难以让它动摇分毫,迟滞哪怕半秒。

    农历八月初三,终归是到了。

    本来,时非清是要在八月初二的晚上,就被召入宫,在宫中进行迎亲之前的全部准备的。可是时非清和顾盼兮两人执意不肯。顾盼兮斩钉截铁地说,时非清一定要在鲁矮子工坊之中,由她这个明媒正娶的正室夫人,帮助穿戴整齐,才能踏上迎亲的路途,否则这门亲事,就算作罢。时非清自然是重重地点头附和。

    这对夫妻面色严肃,没有丝毫退让的余地。

    李鱼对此,大感为难,时非清和顾盼兮连和亲都答应了接受了,却在这种琐碎的事情上纠结,这实在是让他想不通。

    可是想不通归想通,李鱼好说歹说,都始终磨不过时非清和顾盼兮。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好火急火燎地赶回宫中,向时问政如实禀报此事。

    时问政乍一听,也大感困惑和不满,但他沉住了气,没有立刻发火。

    一来,是时问政卧病在床,其实也没有多少力气发火了。

    二来,是时问政深知这对夫妻是一对刺头,为免因为逼迫他们太过,而导致他们狗急跳墙,反而影响这桩已经板上钉钉的和

    亲,破坏大武和匈奴和平共荣的美好愿景,他也就只有稍事妥协,向时非清和顾盼兮两人让步。

    “回去,让他们两人爱怎么胡来就怎么胡来吧!只要没有误了吉时,耽误了迎亲队伍出发的时间,朕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还不快滚去跟那对棘手的夫妻传话?”

    李鱼带着时问政的责骂,在临近宵禁的时分,又匆匆地从皇宫离开,出了乐安府,直奔鲁矮子工坊,向时非清和顾盼兮,传达了时问政对他们要求的恩准。

    顾盼兮当然不会对时问政的这份“开恩”,表现得感恩戴德的,她只是冷哼一声,满脸“这种事情还要我们开口去求?”的不满。

    “无论如何,有劳李公公奔走相告了。那就请李公公早些回宫休息吧。明日,本夫人定然会将我家侯爷打扮得英明神武,让他能够风风光光地前往土木堡迎亲。”

    顾盼兮毫不留情地向李鱼下达逐客令,让本来含着一句话在嘴里的李鱼,顿感哭笑不得。

    李鱼刚刚听见了更鼓,眼下已经是宵禁时分了。他摸黑赶回皇宫,又要花费大半个时辰。明日迎亲队伍需要早早赶来鲁矮子工坊,先跟时非清汇合,再回去皇宫之中接受时问政的检阅,最后再开拔土木堡,迎接匈奴公主的送亲队伍。

    李鱼在此中担任的职责不轻,他需要随同迎亲队伍到来鲁矮子工坊,宣读时问政颁布的圣旨,走个过场,然后又跟着他们回宫。

    为了不怠慢匈奴公主,迎亲队伍要早早开拨土木堡。

    这就要求,时问政对迎亲队伍的检阅要尽早完成。

    换言之,迎亲队伍也要尽早出发,到鲁矮子工坊跟时非清汇合。

    李鱼暗暗计算了一番,如果他不想耽误这些大事,最晚最晚,寅初,他就要起床动身了。

    寅初,那就不过是凌晨三点时分啊。眼下已经子初过半,将近子正,也就是接近夜晚零点了。李鱼这才被顾盼兮赶回宫中,不消说,今晚他是一刻都别想睡了,乖乖地睁眼等到寅时来到,然后就动身随同迎亲队伍,来鲁矮子工坊拜会时非清吧。

    李鱼本心,是想在这个歌鲁矮子工坊中借宿一宵的,这样,他好歹能够多睡些时辰,少受些折腾。可是他刚张开嘴,第一个音节都还没有蹦出来,顾盼兮杀人一般的目光,就压了过来。

    得,我这个做奴才的,还是乖乖闭嘴吧。

    李鱼知趣地无言苦笑,抱了抱手,告辞道:“既然如此,老奴就此告辞,还望侯爷和夫人,能够早做准备,以免让老奴难做。”

    顾盼兮扇虫子一般摆了摆手,催促道:“李公公快走吧,不然天更黑,路就更难走了!这在路上耽搁的,可是李公公你睡觉的大好时间啊!”

    你倒是也知道这是我睡觉的大好时间!

    李鱼是敢怒不敢言,就算心里明知道顾盼兮是在抢白自己,让自己难堪,但也是敢怒而不敢言,拱了拱手,就躬身后撤,慢慢消失在了鲁矮子工坊的大门之外。

    顾盼兮见李鱼走了,这才长叹一口气,问道:“王九蛋,按照宫中习惯,皇子迎亲,当真要这么大阵仗,要皇子亲自到宫中接受迎亲的准备?”

    时非清沉默了,既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半晌才说道:“为夫也不知道。因为为夫既没

    有迎亲过,也没有作为伴郎迎过亲。为夫只知道,这门和亲里头的大小细节,都是父皇命长皇兄、三皇兄两人,全力督办的。”

    “是这两个王八蛋亲手督办的,那我们就更应该多留个心眼,提防提防了。”

    顾盼兮双手环胸,肃然道。

    说着,顾盼兮就挤到了时非清的怀抱之中。

    时非清心头一暖,正要回抱顾盼兮,却听顾盼兮高喊道:“还愣着干嘛?没看见本夫人都在为侯爷量腰围了吗?赶紧过来给侯爷试婚衣!侯爷既然要迎娶匈奴公主,那就要干脆地做一个,迎娶匈奴公主最为英俊潇洒的绅士。”

    顾盼兮话音一落,立刻有几个带着婚衣的仆人蜂拥而至,也不管时非清是不是真的这么想的,将她们围在了人群之间。总之,现在他们听顾盼兮的话,发挥出狗腿子的十二万分功能,先将时非清摆平了再说。

    时非清眼见七手八脚就冲着自己抓来,不忿地皱紧了眉头,低声喝道:“你这个无耻女人,你竟然敢戏耍为夫?为夫还以为……”

    “还以为什么?”顾盼兮明知故问,嘿嘿地得意笑着。

    时非清不愿意再上当了,猛地将脸别过一边,说道:“没什么。为夫以为有只虫子在飞来飞去,嗡嗡乱叫,让人心烦至极而已。现在这只虫子已经飞走不见,为夫也不在意了。”

    顾盼兮哈哈笑了出声,说道:“是哦,好大一只虫子,还那么嘴硬~”

    “你这个无耻女人……”

    “非清。”

    顾盼兮说笑着,声音和面色都放柔下来,她轻轻靠在时非清的胸膛上,徐徐说道:“你可知道,我现在的心情?”

    时非清闻言语塞,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

    顾盼兮也不管时非清没有应答,自顾自继续说道:“要我这个正室夫人,为自己心爱的夫君穿新衣打扮整齐,好让他能够体面地迎娶新的妻妾,这件事,已经足以让我黯然神伤了。更何况,这件新衣,不是普通的新衣,稍有不慎,这新衣的红,就不是红火的红,而是……血红的红!”

    时非清闻言,心头一震,他这才明白过来,顾盼兮是在害怕,因为担心自己而害怕,那些嬉皮笑脸和幼稚的玩笑,都不过是顾盼兮自我调剂的一种方式。

    顾盼兮害怕了。

    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皇上不怕的顾盼兮,竟然为了自己害怕了。

    这实在是让时非清万分感动、万分得意、万分高兴,同时又万分愧疚、万分自责、万分不甘。

    时非清手上发力,将顾盼兮的腰身搂紧,他心中有千言万语,但话到嘴边,却又不见一言了。

    时非清不说,顾盼兮就主动开口了。

    “王九蛋,一定,一定要安然回来!答应我!”

    顾盼兮动情之至,手足无措下,竟然鬼使神差地伸出了右手尾指。

    时非清见状,不由得咧嘴笑了,也伸出了右手尾指去。

    “为夫,一定会安然回来!”

    两人的尾指扣在一起,紧得如同是被焊铁焊死的一般。

    拉勾勾或许是天底下,最童真幼稚的许诺,不值一哂。

    但这一次拉勾勾,却必定是天底下,最情真意挚的许诺,重若,千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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