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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南蛮荒行 第一章:心有凌云志,奈何半残躯

    “上擎横天,下处盖地,中竖通天彻地,人并而立,世谓之巫,凡巫者,拥奴兽御禽之能,搬山移海之力……”

    音声嘶哑却又不乏苍劲,缥缈却又活灵活现,如泣如诉,仿佛是来自远古的召唤,又仿佛是对上苍的一种祈盼。隐约中,风起来了,雾笼来了,云飞气扬;冥冥中,伴着这不急不缓的吟咏,周边的天地气机慢慢汇聚,呈现出千丝万缕的纠联,若有若无,看不清,摸不透。

    “祭!”斧光乍现,几头祭用蛮兽,已身首异处,汩汩血流,汇入一处,正是一处祭坛。祭坛呈方形,约九丈见方,一杆祭旗耸立中央,旗柱通体紫乌,刻有繁异符文,蜿蜒缠绕。祭旗好似是某种兽皮,亦满布符文,遒劲有力,符文勾连,隐隐的刻画出一只蛮兽,仰天嘶吼,怒挥兽爪,威风凛凛,不可一世,似要把这天地扯裂。再细看此兽,正是此处祭灵,也是此处部落蛮人的神圣守护——弑天幽貂。弑天幽貂,幽貂弑天,传此圣兽,生于洪荒之初,天地开化之始,身拥异技,能与神战,能与魔斗。

    随着蛮兽鲜血缓缓汇聚,整个祭坛血气升腾,血气中隐现着刚刚被斩杀的蛮兽轮廓,扑向祭旗。一刹那,狂风四起,席卷残云,黑压压,乌蒙蒙,让人惊恐而压抑。祭旗随风飘卷,猎猎作响,幽貂符文闪烁其上,如获新生。

    “吱…….吼…….”

    汇聚祭旗的血气,弥散在祭旗下方几十个八九岁的孩童身上。风凡也在其列,一身兽皮包裹的严严实实,却仍旧显得很是单薄,剑眉星目,气宇轩昂,猛一看,与这粗狂苍野的南蛮有些格格不入,连身边的其他女蛮童都比他浑实强健,好似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再细看,这货眼珠子骨碌骨碌的乱转,回头瞥了一眼此处的巫祭,嘴角一翘:“我就是说没用,你这老头子非要老子来”。怎么再看也不像个翩翩浊世佳公子,怎么看都像个地痞流氓二混子。风凡确实不是土生土长的南蛮人,五年前被部落的巫祭巫丘从蛮外带回,从小别看体弱多病,天天的偷鸡摸狗那可是享誉部落,独领风骚。体格子不行但脑子确实不赖,博闻强记,虽然不知什么原因不能修蛮,但这些年跟着巫丘,也学了不少本领,识草辩药,治病救伤,虽然调皮了些,却也颇受部落喜爱,哪里有风凡在,哪里肯定少不了热闹。

    南蛮位居玄域最南,常年雾瘴遮蔽,山峦叠嶂,树繁叶茂,时有猛兽凶禽滋扰,毒虫恶疾肆虐。物竞天择,造就了南蛮的彪悍与粗犷之风。蛮人自幼身强体健,力能扛鼎,加之后天修炼蛮气,更使得蛮人血气充盈,战力无匹。这也是常说的修蛮,凡修炼蛮气的蛮人统称为战蛮,自修蛮凝气开始为蛮徒,凝气聚脉为蛮士,拓脉汇形为蛮师……传说最高修到大成蛮神境,可超凡脱俗,与天地同寿。当然,传说毕竟是传说,此处部落赤峰部的除了最强战蛮—蛮山拓脉汇形,成就蛮师境,部落再无一人踏入蛮师境。战蛮每一大境界,细分为初阶、中阶、高阶,修到境界圆满,方可突破,隔阶如隔山,境界的相差,战力差距不可同日而语。也正因此,崇尚战武的部落众人推举蛮山为部落首领。

    而蛮人中也有人不修战蛮,修炼蛮念,能为众蛮驱祸祈福,疗伤启灵。当然蛮念修到强处,也能强大自身,对敌抗战。这类蛮人被称为巫祭,每一位巫祭都是千里挑一甚至万里挑一,他们从小被南蛮巫神殿选中,接受传承,修有所成,会重新回归自己部族,出殿后会被冠以巫为姓氏,广受蛮民尊崇。巫丘便是赤峰部的巫祭,而刚才的祭祀便是为了赤峰部的蛮童启灵。传说南蛮之民,皆受巫神庇佑,每个蛮人体内都含有蛮灵血脉,而启灵便是激发躯体内,潜在的巫神庇佑,唤醒尘封血脉,在日后的修蛮路上才能慢慢领悟神通更进一步。但凡凝气后的蛮徒,都要进行启灵,唯有启灵成功,才有聚气凝脉的资本,启灵之法不尽相同,巫祭启灵是较为普遍,成功率也相对较高的一种方式。启灵成功的蛮童,会被部族给予厚望,承载巫神的荣耀,成为部族的守护。

    此时正眨巴着个眼的风凡本不属于此列,但是巫祭厚爱,加上族人袒护,不情不愿的他也被推上了祭坛,希望能借着这祭祀的血气之力,让风凡这貌似残弱的小身板更强壮些。然而风凡显然并不那么入戏,这祭旗上符文闪烁勾连出的祭灵,有那么神?有那么厉害?咋看咋像个白毛大耗子,哇咔咔,这大耗子是公还是母?弑天幽貂?嘶天裂地?怎么看都像是在啃地瓜,这盯着地瓜的眼神,这伸开的小毛爪子,啧啧,越看越是眉开眼笑。

    随着岁月变迁,赤峰部祭旗之力已经越来越弱了,族人的血脉越也来越稀薄,从而巫祭启灵也变得越来越艰难。但是此次启灵巫丘总是心有异样,感觉与以往有所不同,但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随着血气继续笼罩着祭坛,风凡只觉得这祭旗上的大耗子瞪着黄豆眼盯着自己在跟自己较劲,你丫要是活的,老子非把你毛拔光了,刷上油,滋溜滋溜烤起来。想着想着,不禁的砸吧砸吧嘴,用舌头舔了舔嘴唇,咽下一口唾沫。猛然,这烧烤大白毛,竟然朝自己扑了过来,我滴乖乖,风凡只觉得这白毛活了,吓得亡魂皆冒,胸口一热,眼前一黑,两腿一蹬,已是不省人事。

    就在风凡晕倒的瞬间,风凡身畔的蛮童身上,接二连三的升腾起了一簇簇的血芒,血芒中有振翅欲飞的神禽,有踏山长吼的剑虎,有望月起啸的冥狼,有追云逐月的青蟒,有逆浪而行的玄龟……巫丘浑浊的双眼,一动不动的凝视着早已变得暗淡的祭旗,这太不可思议了,简直匪夷所思。二十几个蛮童竟然全部启灵成功,并且看着这启灵蛮兽等阶之高更是前所未有。在这一刻,巫丘整个人已经变得空白,巫神显灵么?在族人的欢呼雀跃中,他慢慢的扶起了昏倒的风凡,微微一叹 “这臭小子”,只是巫丘没有注意到这升腾起的血气蛮兽,都隐隐的望向风凡,有虔诚的臣服,有不安的恐惧…….

    看着趟卧在床的风凡,俏脸煞白,眉头紧锁,巫丘不禁心里一揪,这些年这孩子的经历自己很是清楚。回想起六年前,风雨交加的那夜,“身袭白衣犹自在,一剑无尘醉不知”的玄域十剑之一无尘剑——风白衣,翩翩白衣,已被血染,快剑无尘,早已折断,犹如风中摇曳的枯叶,随时可能飘零下来,跌跌撞撞的将襁褓中的婴孩托付给了自己。自早年结交,巫丘从没有见过风白衣如此的狼狈,当年的白衣公子,意气风发,壮志凌云,一手无尘剑,剑锋所指,无往不利,为不世天才,笑傲中州,被认为在三十岁前最有望突破玄宗的一代年轻俊杰翘楚。飒爽飘逸的英姿,迷醉了多少红颜,倾倒了多少佳人。此次再见,却是鬓掩风霜,目露沧桑,往事风流,已然不再。匆慌的将怀中婴孩交付给自己,留下几句嘱托,无暇细谈,又匆匆的消失在茫茫夜色。看着那远去的残影,巫祭能感受到那颤抖的身躯,对孩子的万分不舍与心酸,即使如此,依然离去的义无反顾,看的出风白衣的隐忍与坚毅,虽然是如此的狼狈,但是巫祭觉得那盛气凌人的无尘白衣还在……

    白衣离开的如此匆忙,给孩子留下的只有一块不知名的贴身玉饰,看上去波光流转,不是凡物。孩子取名风凡,望其像风一样自由逍遥,平淡一生,也许是一种无奈,也许更是一种莫名的期盼。“囚穴锁脉”巫祭不知白衣和风凡经历了什么,只从白衣那里知晓风凡 “囚穴锁脉”,顾名思义,但凡修炼,不管是蛮人修蛮,还是蛮外中州,究其根本就是练穴锻脉,脱凡己身。而“囚穴锁脉”即是自身穴窍与血脉自我封闭的一种先天顽疾,或穴窍血脉后天被强力所封,通常非人力能解,不能修炼。白衣走时,还留下几句话:“孩子长大,一切顺其自然,切勿强求,自己若十年未归,便让风凡前往玄域中州风家,认祖归宗,保一世荣华。”也是因此,自己草草的结束的中州历练,带着风凡悄悄潜回南蛮。

    看着风凡,巫丘难免心中黯然,这些年,也算是顺风顺水。自己一直视风凡为己出,这孩子看似放荡不羁,却年少更事,心智比同龄人早熟。在自己面前永远是一副吊儿郎当满不在乎的样子,是真的不在乎么?风凡从没问过自己的身世,自己对此也从来是闭口不言。摸了一下风凡的额头,看着他呼吸慢慢舒畅,已无大碍,巫丘整理了下盖在风凡身上的被子。转身出屋,找了几味草药,熬炖起来。

    嗅着熟悉的药味,风凡悠悠的转醒,心里难免有些怅然若失,还是失败了呀,当然这本在自己意料之中。摸了摸放在枕边的《玄域通志》,又缓缓的闭上了眼。“玄域五分,上有北疆,寒天地冻,下有南蛮,瘴毒兽凶,左有西漠,风冽沙狂,右有东海,浪催潮涌,中州居中,土沃水肥,人杰地灵......”通志中讲述玄域大陆各地奇闻异事,英雄豪杰,剑舞长空,刀影撼岳,拳镇江海,脚踏山川好不威风,风凡时常沉浸于此,仿佛自身已化为无所不能的战神,所向披靡,无坚不摧,只可惜心有凌云志,奈何半残躯。

    “等,等,等等,怎么在如此美好的画面中,咋多出来一只大白毛?”就是这么的突兀,这么的扎眼,之所以突兀是风凡觉得这耗子的存在与自己臆想的飒爽英姿的画面简直是太不协调,之所以扎眼,你自己看,看看这白毛瞪着那贼眉鼠眼,看看那眼神,轻蔑,不屑,嘲弄,讽刺,简直婶婶可忍叔叔不可忍,不对,这次是婶婶估计也忍不了了。这不是祭旗上与自己大眼瞪小眼被自己想像的烤的滋溜滋溜冒油的那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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